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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万安 第65节 (第1/4页)
去年秋日,黎元鑫娶了长安当地的乔氏女,二人是先帝赐婚。 乔氏之父乔景和曾任江浙布政使、两广按察使,三年前触怒先帝被革职,实际是先帝有意磨一磨他的锋芒,这次被推荐进京替补重臣空缺的,乔景和便在其列。 乔氏嫁进黎家的时候,刚满十四,是因赐婚旨下来就得在百日内成婚。先帝想的也简单,等到乔氏及笄后再同房就是了。他的目的是给乔家一个提醒:皇室还会用乔家的人,但不是现在,别的就不是他需要思虑的了。 结果,十四岁的乔氏在成婚当夜,黎元鑫用强之下,成了他名符其实的妻。 乔氏三朝回门的时候,便不想回黎家了,被至亲问起,又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新婚夫妇,她能指责夫君像个采花贼那样对待自己么?大周律法没有这一条,她也没听说过先例。 最终,她搂着母亲哭了一阵,说只是舍不得亲人,还是回了夫家。 与被男子打骂一样,有了第一次,就有很多次。 她能考虑到的最严重的问题,是身子骨还没长成,如果怀胎就是九死一生,因此用了避子的汤药、香料。 从那时起,她就起了离开黎家的心思,想着再过一年半载的,身子大抵也很难有孕了,黎家一定以子嗣为重,巴不得给她一纸休书,让她给新人腾地儿。 嫁人的差事她办过了,虽说办砸了,却对谁都有个交代了,往后大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到底是娇养长大的女孩子,一些险恶的世情,是她想象不到的。 她约束得住院子里的下人,对夫妻两个房里的事绝口不提,她却约束不了黎元鑫的嘴巴。 来到京城后,乔氏忙着布置新居的时候,黎元鑫和身边的小厮丫鬟通房,无所顾忌地说起与妻子床笫间的事。 主子都嘴贱到这地步了,下人要是懂得守口如瓶才奇怪。 没多久,府里流言四起,起先还能维持几分实情,大家都有些同情乔氏,慢慢的,话就传得面目全非,转变成乔氏小小年纪却狐媚放荡,致使黎元鑫把持不住,没办法等到她及笄后再同房。 末了,话传到了皇后的双亲耳里,两个人的反应出奇的一致:乔景和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其实治家无方,尤其教女无方。 现如今,黎家给乔氏安了个克夫的名声,要黎元鑫休妻;乔氏则怒到极点,要去顺天府告状。 这几日,皇后双亲几次三番进宫来,求女儿给家中做主,在事情闹起来之前对乔氏施压,让她乖乖地拿着休书滚出黎家。 裴行昭听到这儿,瞅着皇后,有点儿懵。 皇后这个人,起初相处,是畏惧于太后的坏脾气和进宫前的经历,之后相处便完全出于情分了。所以,她不可能不知道,什么事情是裴行昭的底限,她绝不可以踩线。 这事情的确是听着就气不过,是该管。但是,皇后想要管谁?总不会以为跟她说过了,狠狠数落了她哥哥,就能帮着她娘家欺负人吧?皇后又不是方诚濡那类人。 那么,这样生气只是单纯地气娘家?可也有些不对,总不能跟她裴行昭一样不在意娘家是何情形吧? 皇后不是第一次看到裴行昭像个傻兔子似的发懵了,以前看到会分析出原因,会想笑,这会儿却顾不上了,诚恳地道:“我说话一直就有个毛病,话说不到点儿上,压不住人,您教教我行不行?我要怎么说,才能让他们依照乔家闺秀的意思行事?” “原来是为乔家闺秀撑腰。”裴行昭释怀,很直白地道,“那还不容易,我来办,你看着,有用得上的招儿就学着。” “那怎么行?”皇后摇头,“是我娘家的事情,怎么能让您担责?” “能借用的、该借用的势力,只管用,不然那不叫有担当,叫二愣子。” “……”皇后愣了愣,笑出来,“您啊,话可不能这么说。” “话就得这么说,这笔账也另有算法。”裴行昭和声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