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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第1/4页)
不过灵魂之事太过玄妙复杂,谢良钰自己都说不清,洛梅娘就更察觉不到相公身上微妙的变化,她只顾着心疼,以及数落这人过于孩子气的错误。 “明天得上药房去抓点药才是。”梅娘抬起手,轻柔地给谢良钰按着太阳穴,“难受的话,就先别看书了——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谢良钰放松地靠在床头,因为隐隐作痛而忍不住锁起的眉心逐渐舒展开来:“好多了……这不是年后要下场,怕给我家娘子丢人嘛。” 梅娘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 “梅娘,”谢良钰忽然捉住她的一只手,两手合起,将之握在掌心,深情地看进妻子的眼睛里,“我跟你说过的话,可都作数——明年,我就要让你当上秀才娘子,还有今后,为夫还要上京,去给你挣个诰命!” “你、你……说什……” 小姑娘禁不住脸上一阵发热,脑子里乱哄哄的,几乎没有听清楚相公在说什么,可那不似往常清越的声音却小锥子似的往她脑海里钻,让她一时既感到戏文般的荒诞,一时却又心潮澎湃,止不住地想要去相信。 他们如今身居陋室,相依为命,日子虽过得比从前宽松些,可也是日日劳作,辛苦赚来的银子;她见过最大的官便是本县县令,还只是惊鸿一瞥,甚至不敢与那大人物搭话。 梅娘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总觉得这桩婚事约莫已经把自己一辈子的运气都用尽了——因此也从不去想太多,她以前所想的,至多不过是相公能考上秀才,寻个学馆教书,而自己经营着家里的小菜馆,把虎子好好带大,再生几个孩子,相濡以沫、相守到老。 能有这样平凡但美满的日子,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什么上京,什么诰命,那些东西如此遥远,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传说,她连想都没有想过。 可她的相公如此说,她便止不住地想要信他。 第42章 谢良钰的直觉向来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他想着自己这次感冒约莫要糟,第二天果然就发起了低烧,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骨头软得坐不起来。 不过这反倒更印证了他的想法——这些日子以来,他早把这副身体调到不比普通人差的程度了,怎么可能因为那点凉风就病成这样?恐怕真是在了断原主跟这身体的最后一点联系…… 也好,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完完全全地与这个世界融合,安心地留下来,这可比区区考试重要多了。 但这其中的原因不足为外人道,表面上看,就是这莫名其妙的并来势汹汹,可把梅娘给急坏了。她一大早就跑到药铺去,抓了一大堆药不算,为求保险,甚至还把大夫请回了家里诊治。 对于他们这样的普通百姓来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大夫出诊的费用和药费加起来,都够过一个年的了。 不过谢良钰劝她别急的话在这时候一点儿都不好使,事关他的身体健康,小姑娘强势得像是换了一个人,兴师动众的不说,甚至还把他的书都藏了起来,不许他在耗心劳神。 “我真没那么严重。”本质只是头脑有点发昏的谢良钰靠在床头的软垫上,吃过药以后,他手脚都已经恢复了力气,如今正在裹着被子发汗——梅娘拿大棉被把他裹得像个粽子一样,就差在床边也生起个火盆了。 “你就好好休息吧,那书什么时候能看完啊。”梅娘叹了口气,拿巾子沾了些水,心疼地擦掉丈夫额角渗出的一点汗渍,“早说让你注意身体你不听,现在好,病倒了吧?” 谢良钰啼笑皆非。 他从前最讨厌人说“早就告诉过你了”这一类的话,觉得这种人都是满心风凉话的事后诸葛,还一点没眼色,总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往人痛处上戳。可梅娘打破他的固有观念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他简直怀疑这小娘子生就是被派来治自己的龟毛的。 谢良钰裹紧了他的被子:“好好好,都听你的,我就是想让你别太紧张,你瞧,大夫都说我没什么事呢——而且你忘啦?我自己也懂医术,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