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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第2/3页)
就那么一说嘛!” “是啊,再说女人图什么,不就是男人知冷知热的,若守上一辈子活寡,晚年可且着凄凉呢!” “那些大宅子里头,男人要宠,哪分什么妻妾啊!” “……” 这些乡野妇人确实不懂什么,对所谓“大宅子”里的猜测也仅止步于话本流言,当不得真,偏偏一个个战斗力剽悍,损起人来什么难听话都说得出来,反倒是吴氏自恃身份,被气得险些背过气去,却也放不下架子对她们破口大骂。 远处的谢良钰有意无意望了他“岳母”僵得快掉下冰碴子的脸一眼,眼中泄出丝若有似无的笑来。 他对吴氏的不喜着实表现得很明显,如此一来,往后暴露吴氏买通他的事,有的是法子将恶人一股脑推给那女人做——如今在宗族伯娘们身上试探一遭,成效倒是显著。 一群人推杯换盏闹了许久,夜色渐深,才总算放过已经醉得东倒西歪的新郎官,放他去入洞房了。 谢良钰强撑着一丝神智,第不知道多少次对这具身体的破酒量感到绝望。 他前世……可是酒场上的豪杰来着,一两、两斤白的脸都不红,眼下怎么就……就怂成这样了呢! 倒是谢常青面不改色心不跳,临走的时候还贴心地给他新认的兄弟带走了小灯泡——谢虎那个小兔崽子,前儿还抱着哥哥的大腿不撒手,一块白糖糕就让他流着口水被勾走了。 呸。小叛徒。 热闹了一天的院子在夜色中渐渐静下来,谢良钰倚在门边,抬眼望着天上白汪汪的月亮,傻笑了一会儿,想到里头坐着的洛梅娘,想到梅娘那个杀千刀的“心上人”,再想到小姑娘的年龄,心里头又酸又甜又苦,五味杂陈的,像打翻了调料罐。 他攥攥拳头,鼓起勇气,轻轻推开了房门。 第23章 洛梅娘攥紧手帕,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等候多时了。 她的心思比谢良钰还要复杂几分——前几日那次谢良钰深夜造访,给洛梅娘留下的震撼远比他以为的大,小姑娘一宿没睡着,净琢磨这天上掉下来的如意郎君了。 本来谢良钰那副皮相,就很难不让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心动,再加上他那日在镇上跟梅娘相遇,经历那叫一个跌宕起伏一波三折,虽然……咳,身体弱了点,但不怕啊,人梅娘能打啊! 江湖话本里,文质彬彬的剑客总比粗豪美髯的土匪更容易满足浪漫幻想,梅娘一厢情愿觉着“莫公子”剑胆琴心、无所不能,从被他护在身后时就有了半分心动,再加上后来对方在自己绝望之中出手相救,妙手回春,那股子似是依赖又似是仰慕的情感就更加厚重了起来。 可若“莫公子”永远都只是莫公子,久而久之,这番年少慕艾自然便会随着生活与年华淡去,成为少女怀春时一个温柔的梦。但忽然之间,这个梦被赋予了颜色,这个人就要成为自己的夫君了! 浓烈的好感一下子全转成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倾慕,梅娘辗转反侧了一晚上,她不敢相信自己竟能交到这样的好运,心和连都要一起烧起来了。 至于那个把他俩同时拖入这场亲事的意外……这是梅娘心里唯一有些过不去的地方——她倒不会想到是谢良钰有心害她,只是……他俩这场缘分开始得不清不楚不情不愿,那他、他会真的喜欢自己吗? 还是……只是出于负责任的想法,承担起了自己的人生呢? 洛梅娘心中千回百转,之后的几天过得飞快,吴氏给了她谢良钰送来的布料,她就关在房间里加紧给自己裁新衣,满怀的忐忑和甜蜜,只盼着那天能早点来,好当面跟……跟相公问明白。 每次想到“相公”这个词,便又是一番百爪挠心的羞涩了。 这样一直挨到成亲这日,洛梅娘待在屋子里,听见外头喧喧嚷嚷,起初还能勉强安心坐着,后来吃完屋里备好的饭,就等得焦躁,自个儿掀了红盖头,开始在不大的小屋里转来转去。 谢良钰这屋子破烂到一定境界,最值钱的便是那些个笔墨纸砚,着实没什么好看的,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不识字,也觉着相、相公这字儿写得真漂亮,这昏暗破败的小屋子,也变作了性雅高洁安贫乐道。 但日子不能那么过……梅娘闲不住地把屋子打扫了一通,怕潮怕咬的挂起来,犄角旮旯的灰尘都扫出去,她盘算着要怎么过日子——相公是有大本事的呢,以后有自己帮他打理着,不能让他为生计琐事操心。 一直到晚上,红通通的蜡烛点起来了,外头也渐渐平静下来,洛梅娘又紧张起来,戴上盖头坐回床上,听见房门“吱呀”一响,顿时心都要从喉咙口给跳出来了! 谢良钰差不多是一个跟头跌进屋子里的。 他很少能把自己喝得这么狼狈——前世喝到胃出血莫总也能自个儿打电话送医院,可这么多年,还头一次知道控制酒醉不单是意志坚定,跟身体状况也连得紧。这身体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