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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1/4页)
不论今后如何,至少当下,洛梅娘要嫁给他。 哪怕只在他妻子的位置上待一日,也该要堂堂正正地嫁进谢家门儿里来。 第4章 族长家的房子很有些岁数了,谢氏宗族很久以前就开始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在此处落地生根,后来村子里虽然也迁来不少外姓人,但始终还是以谢氏族人为主,村长的位置也一直由族长担任,从未落到过外人手里。 这一任的族长和谢良钰的祖父是亲兄弟,族长是长子,在他们的父亲过世之后,顺理成章继承了族长的位置,而谢良钰的祖父在家排行老三,从曾祖手里继承了十亩上等田和八亩中等田,日子过得也一直不错。 谢良钰原本还有个叔叔,说是小时候上镇里看花灯,被拐子拐走了,一直没能找到,多半已不在人世。谢父便继承了家里全部的财产,娶了年轻时颇有美名的谢母,夫妻俩都是勤劳肯干的人,谢良钰出生的时候家里又多置办了三亩良田,吃穿不愁,时不时还能上镇里割几两猪肉打打牙祭,在村里算是富户。 可惜好景不长……这么个富足美满的家庭,才几年的工夫,竟就败落成如今这样了。 谢良钰进了堂屋,正对北墙上一幅十里江山图,奔腾江水尽流向屋内,有聚财招福之意。 谢氏族长正坐在张柳木太师椅上,手里一杆深古铜色的竹制烟袋锅,老人眯着眼,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打,吹着侧窗徐徐的小风,模样很是陶醉。 “大爷爷。”谢良钰轻轻叫了一声,垂手站在堂下,态度恭谨,神情自若,与平日里油滑刁懒的模样判若两人。 族长谢承德一睁眼,有些意外看见他,原本轻松惬意的脸色顿时一沉,重重哼了一声:“你还有脸上门!” 谢良钰微垂了垂头,露出愧疚而有些羞赧的神色来,哑声道:“大爷爷……”他只叫了一声,嗓音居然有些哽咽,还透出几分委屈,“我错了,您教训我吧。” 说完不等人反应,谢良钰便噗通跪下,这一下跪得实,双膝刻在地面青砖上一声闷响,听得谢承德眼皮子都跳了跳,他却好像毫无所觉似的,又猛磕了个头,整个人匍匐在地上,清瘦的身躯微微颤抖,看是难受得很了。 谢承德本防备着这泼皮又上门来闹事,或是欺负了人家洛家姑娘不想负责,还打算拿出长辈的威严大大收拾他一顿,不想这小子上来就是这么一出,反倒让他懵了。 看这哀哀切切悲从中来的模样,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古时候民风毕竟淳朴,谢承德在这村里干了大半辈子村长,自以为人生阅历丰富,到底是没遇上过谢良钰这种说笑笑说哭哭,能把死人说得活过来的戏精人物,此时见他表现的恳切,竟然有点心软。 毕竟是没出五服的自家小辈儿。 不过转念想到原身曾经干的那些荒唐事,别的不说,当下就有一桩,登时那点怜惜也没了,老爷子抖抖烟锅,仍黑着一张脸,语气却是自己都没察觉柔和了半分:“稀奇了,你也知道错?” 谢良钰撑在地上的双手握成了拳头,倏地抬起头来,他方才用了狠力,额头上磕得一片青,衬着满脸病容,显得凄惨极了:“大爷爷,这些年良钰猪油蒙了心,行得荒唐,原是被惑了神智,今日这事……您可知三日之前,那吴氏上县城寻我……” 当下娓娓道来,将吴氏伙同自己密谋陷害继女的事绘声绘色都讲了出来,谢承德开始还冷着脸,听着听着眼睛越睁越大,看着谢良钰的眼神像是见了鬼,就差问他一句“你是不是疯了”。 “良钰所说皆是实情,”谢良钰叹了口气,抬袖沾了沾眼角,“当时我虽混蛋,但也并没有答应。今日之事,实是遭人算计,一觉醒来便已在洛二姑娘闺中了,当时口不能言无从辩解,此刻刚刚醒来,便忙来找您老人家拿个主意。” 谢承德匪夷所思,一时也忘了面前的是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败家子,张嘴呆了半晌,才问道:“若真是……那你……是不想娶那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