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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2/4页)
,先前见唯一的亲人昏迷不醒心中害怕,一时忘了其他,而此时稍缓过来,有这样的表现,也不奇怪。 罢了罢了……谢良钰看着那说是七八岁,却猫崽儿般干瘦浑似三四岁的小孩儿,不由一阵心酸:这都是原身造下的孽,如今既是他到得这身体里,总该像个男人一样把责任担起来,让身边的人都过上好日子。 他瞧瞧谢虎手中那碗清楞楞的水,尽量放柔了语气轻声道:“虎子别怕,哥不打你——我问你,今日我昏睡的时候,家里头可有人来过?” 第3章 谢良钰这话不是平白问的,原身伙同吴氏闹了今天这么一出,当时宴席上谢家族老又俱在,想来事情若按原身经历过的那样发展,如今他与洛梅娘的婚事应该已经定下来了。吴氏急着把撵洛梅娘出门,自不会在聘礼一类事物上多纠缠——况且眼下谢家这境况,也榨不出什么钱财,吴氏是个聪明人,不会节外生枝。 他想了解的是如今宗族对自己的态度——此时原身虽然已经将自己的名声败得差不多了,但到底还没有做出太天怒人怨的事情,如果宗族对他还留一丝希望,这段时间他昏迷着,至少也该有人来看看。 这时候的宗族观念还是很重的,谢良钰今后还想入仕,万不能与自己的宗族撕破脸面,成为那等“不忠不孝”之人,况且他在此处生活,若有宗族帮衬,总能轻松许多。 “常、常青哥来过,”谢虎怯怯地缩在一边,小声答道,“坐了……坐了一会儿。” 谢良钰心中便有了数。 他知道这怕还是虎子经过美化后的说辞,那来人应只是来看看他还没死,便满心厌恶赶着回去复命,且只派来个与他们同辈的小子,显见的对他们这一支已很不重视。 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几乎已经可算是最好的境况了,好歹谢家还没完全放弃他,“洗心革面”还来得及。 解决了当务之急,谢良钰才感觉到身上无处不在是酸痛困顿来。他这新壳子打娘胎里带了弱病,自小身体就不怎么好,再加上近年亏空、又被那虎狼之药一激,也难怪原主一时受不住魂归渺渺,被他占了便宜。 此时人虽然醒了,身上却还火烧火燎的不舒坦,谢良钰叹了口气,还是翻身下床,一饮而尽虎子端来的凉水镇镇,转身出屋。 他向来是个能忍的,当年身上给开七八个豁口,还能带着小弟们跟一条街的混混火|拼,此时不过是这点小伤小病,他便也不放在心上。 谢家自败落后,就从原先的砖瓦房里迁出来,住到村子北边的茅草屋里,几块破板子围成墙门,周围连篱笆都没有——总之房里也没什么能偷的东西。兄弟俩窝在同一间屋子休息,侧边有个小小的菜园子,里面杂草丛生;屋侧堆了些零零散散的干柴,瞧着也不剩几根了。 另外还有间比“正房”更破的草房子,里头堆些杂物,胡乱垒了个灶,权当厨房,不过整年也开不了几次灶,就从方才虎子有心照顾他哥,也只能喂凉水便可见一斑。 谢良钰活动活动手脚,取了火镰生火,动作虽有些生疏,但反复几次也便成了。他前世小时候没少过苦日子,只是养尊处优许多年了,没想到这份儿手艺还没落下。 倒霉的穿越者苦中作乐地想:别的不说,生活技能上他可比作为原住民的原主还强些。 ——他要没这点儿随遇而安的坚韧精神,前世早不知死在哪条臭水沟里了。 家里材料有限,谢良钰翻遍整个杂物间,才从角落的袋子里收拾出少得可怜的一点掺糠的稻米,旁边还散落着一小把蔫蔫的南瓜藤。 ……在这几乎万物皆可食的东部乡下,原身能把日子过成这样,也算是种奇迹。 谢良钰一阵头疼,只得简单熬了锅稀粥,他没有节省的意思,把找到的所有东西都一股脑加进了锅里——莫总前世口味挑剔,家里常养着烧各种菜系的师傅就有十几位,菜谱更没少背,可自己到头来仍是只会乱七八糟地煮一锅大杂烩,那时候不少人捧着他,说莫先生这是返璞归真大巧不工,他面上假笑,若不是为了维持形象,真想回他们一句“放屁”。 盯着锅里咕嘟咕嘟开始散发出些许香味的东西,谢良钰又叹出一口气。 他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