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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第2/2页)
地定下了卫承远,等他中了进士,别说是徐家的庶女了,便是嫡女也高攀不上。 “你……”卫承远看着衣衫宽敞的徐幼宁,哽咽得说不出话。 徐幼宁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想的跟他一样。 从他们定亲的时候开始,徐幼宁便认定自己将来要嫁的人是卫承远,这么多年,两人虽无逾矩的举动,彼此间总是有情意流动的。 卫承远悄悄送给她的物件,每一件她都收在自己的妆奁里,小心珍藏。 此刻看着伤心欲绝的卫承远,徐幼宁心中亦是难过。 可她不能难过,她得打起精神。 她竭力笑了起来:“听说祖母病了,特意回来看看她老人家。” “自你走后,老太太的精神就不大好。”卫承远说着,终于忍不住道,“宁宁,他……他待你好吗?” 卫承远不知道他是谁,但看着徐幼宁的腰身,便知道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他放在心尖上的宁宁,已经成了别人的女人。 “挺好的。”这是徐幼宁的心里话。 太子替徐启平洗刷了冤屈,在东宫里锦衣玉食的养着她,还允许她回来探望祖母,她很知足。 “那,那便好。”卫承远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关于徐幼宁的一切,他都是从徐幼姝那里得知的。 徐幼姝说,徐幼宁为了救父,委身于一个年近半百的朝廷大员,给人家做外室。 这些日子,卫承远都是心疼、悔恨。 怜幼宁的处境,恨自己的无能。 “承远哥哥,礼部的会试是什么时候?”徐幼宁不想再谈自己的事,反过来询问卫承远的近况。 “还有十日。” 卫承远这样聪慧,徐启平自是重视,去年便去了书信叫卫承远来京城,在徐家宅子里辟了一间屋子给他念书,还给他找了一个书童伺候起居,好叫卫承远专心读书。 只是没想到,还没有开考,卫承远先等来了徐家退婚的消息。 “你苦读多年,一路过关斩将,如今终于到了会试,一定能有所成。” “宁宁。”卫承远听着徐幼宁的鼓励,不禁悲从中来。 他在徐家借住的时候,一直都遵循礼数,不能跟徐幼宁时时相见。但同在一座宅子里,怎么都会有碰面的机会。每一回徐幼宁都会偷偷给他说一两句话,或是给他一个微笑,对他而言都是极大的满足,在他心里早把徐幼宁当做妻子一般对待。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还没有见到身着红嫁衣的徐幼宁,便看见了隆起肚子的她。 徐幼宁察觉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知道不能再跟他继续说下去,狠着心朝他点了点头:“承远哥哥,夜深了,我该回去了。” 卫承远哽咽得连“嗯”都说不出口,只僵硬地点了一下头。 徐幼宁最后朝他笑了一下,转过身朝马车走去。 素心扶着徐幼宁上了马车。 徐幼宁一直没说话,安安静静地依着马车坐在角落里。 行了一会儿,素心默默退了出去,跟驾车的人一起坐在外头,只留徐幼宁一个人坐在里头。 夜里空无一人,马车行得顺畅无比,半个时辰就到了东宫侧门。 “姑娘,我们到了。” “嗯,稍等。” 素心听到出来,徐幼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 她心下一叹,并没有催促,只是垂首等在外头。 正在这时候,身后响起了马蹄声。 素心回过头,竟见太子骑马在后头。他身上还穿着朝服,显然是才从宫中回来。 当今圣上醉心修道,许多繁冗的政事都交给太子处理,几乎每晚他都回来的很晚。 “回来了?”太子瞥了一眼马车,沉声问道。 “是,”素心低头回道,“姑娘许久没有见家人,有些感怀。” 太子眉心一动,没有说话。 马车里的徐幼宁听到外头的动静,忙从马车上下来,朝太子行礼。 她今日穿着纱裙,夜风一吹,袖子和裙摆随之翩跹而起。 天上没有月亮,徐幼宁的眼睛却好像装着星星。 “早些歇着罢。”太子说着,径自骑着马往东宫正门而去。他一走,身后的十几骑呼呼而去。 徐幼宁目送着他离开,跟着素心一齐回了小院。 她如今体力大不如前,晚上去莲花巷跑了这么一遭,的确是乏了。 素心伺候着她吃了点夜宵,便服侍着她安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