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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告一段落,眼前的人像只流浪小猫,从曾经赖以生存的壳里向他伸出了手。因为他昨天那通没头没尾的无名火,池念受了不小的委屈,满脸都写着失落。 如果不是还在矛盾中,奚山很想摸摸他的头。 “怎么,好吃得都要哭啦?”奚山说,扭着身体托腮看向池念。 眼角红红的,鼻尖也有点红,池念听完他的话,不服气似的吸了下鼻子,剩下的一半烤鸡不吃了,把筷子放下:“……吃不完。” “分给你同事吃?”奚山建议,“反正也是切好的。” “那不要。” 占有欲还挺强,奚山失笑,感觉池念好像对他没那么敌意了。 他思忖片刻,决定先不去提那件事,正要说点什么时,望向池念,发现微红的鼻尖上有一点深色,芝麻粒大小。 以为是调味品沾在那儿,奚山伸出手,没有多想地在咫尺之间拂了一下池念鼻尖。但深色的“芝麻粒”还在,他皱了皱眉,心道还挺顽固,看不见池念越来越烫的脸,又加大力度在对方鼻尖擦过。 “喂!”池念低声叫停,“差不多得了!” “哦……”奚山终于反应过来,“你这里长了颗痣啊,我还以为是什么。” 池念羞得快冒烟,按着那里,沮丧地说:“我想点掉的。” “哎?” “长在这里像个脏东西,不好看。” 从前不觉得,这时才发现池念还是个在意外表的小朋友,言语透出一股稚气,大学毕业了也还在象牙塔中被保护着最纯粹的天真。 奚山目光从那颗痣掠过,飘忽不定:“还……还可以吧,很有特点的。” 他没说很喜欢池念的鼻尖痣,尽管心里是这么想的。这句话仿佛重新按下了他们之间的开关,空气中,南方湿润的冬天与植物清香、画室里略显沉闷的氛围结合,搅拌出浓稠的暧昧,散不去。 池念红着脸,“哦”了一声,后来再没提点痣的事。 “昨天……”奚山见现在好些,小心地道歉,“在南山上,是我说错话了,也不该那么迁怒你,对不起。” “什么叫‘迁怒’?” 奚山很清楚池念的疑惑应该得到怎样的答案,他张了张嘴,到底说不出口。他的伤疤藏在最深处,埋着他荒诞又糟糕的人生,要解释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地血肉模糊,奚山想它还没有完全愈合。 他全盘托出后,池念还会对他好吗? 还会喜欢他吗。 “我以后会告诉你。”奚山说完,保证似的加上期限,“很快,最晚明年春天。” 池念没好气地小声抱怨:“为什么非要是春天啊?” “春天万物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