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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顾美目才露翡翠衫 宽衣带艳挑石榴 (第1/7页)
也道玉儿听完传令官的话,一下晕倒在莫忆明怀里,令他大为吃惊。莫忆明将玉儿扶到床上,找到芸藿给玉儿把脉。芸藿观他劳累过度,取出两颗「顺气养心丸」,用温水喂他服下。 一个时辰之后,玉儿逐渐清醒,见莫忆明坐在凳子上打瞌睡,迷糊着问:「那……那传令官说什么?」 莫忆明一个激灵挺起,跑到床边,乐开了花:「是好消息,你现在是玉字门门长了,大喜事。」 玉儿坐起身,抓着莫忆明衣袖,皱眉道:「什么大喜,我看是大不幸了。」 莫忆明疑惑道:「升官还不是大喜?」 玉儿道:「此事蹊蹺。平白无故为何升我当门长?我做门长,平璧剑会怎么想?」莫忆明觉得玉儿话的话有几分道理,若平璧剑被罢职,必将更加仇恨玉儿。 玉儿连连摇头,挣扎坐起身:「不行,我去回稟二房主,我逍遥惯了,当不了这个门长。」 莫忆明将他按下:「你还是休养几天再去吧,不在这儿会功夫。」玉儿倔不过,只好作罢,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莫忆卿察觉戚石榴心事重重,担心他有难以啟齿的为难之事,腾出间暇劝他到菜园放风箏,又被婉拒,心情愈发沉重。戚石榴强装笑顏,却时刻记掛三房主手中的雌雄双刀。他不解其中利益关系,直觉得三房主定是个不一般的人物,双手捧起新买的茶壶,暗想,前几日无论何时出现在三房院中,都寻不见他,明日我一大早就去,看他往哪里躲。 一夜未睡,戚石榴天不亮起床,坐在桌前好生梳妆打扮,用香炉将衣服熏香,折腾近两个时辰。莫忆卿躲在帐子里,嗅着恼人的烈香。账外人影出出进进,焦急又捉摸不定的脚步声令他一颗心聒噪起来。支扭一声,掩门之声更加刺耳。人已离开,他惴惴不安地沉在床上,四肢无力,陷入悲凉之境。 戚石榴手捧茶壶,裊娜踱步,裙摆飞扬,行至三房主的小院,撞见他正拿着刀,佝僂身子关门。史峰实听见人声,机警转脸,见戚石榴站在院中,不动声色地望着他,客气将门推开,请他进屋说话。 戚石榴笑得机灵,尾随史峰实入内,回身将门使劲掩紧,转过身,把茶壶安放桌上。史峰实不解,目光凝聚在褶皱的纸包上。戚石榴微笑,揉开纸包,小心拆来,将那支方形紫砂壶托于两掌之中,灿若烟霞。 史峰实看见自己大爱之物,从戚石榴手中夺去,谢字忘记说,迎着窗外射进的阳光翻来覆去端详。戚石榴站在一旁,看他如痴如醉的样子,心想这架势的确像陶渊明赏菊、宋徽宗看画了,不禁偷笑。史峰实将茶壶捏揉熟烂,将其放下,不知所措望向戚石榴。 戚石榴囅然一笑:「这是贱婢一些心意。」 史峰实站起身,低头挪椅,放在戚石榴身边。那浑身散发的浓香熏得他恍惚。花样饰品插满乌发,摈榔满目,看得他头晕目眩。只见他衣衫松垮,欲垂欲坠,抹胸挤得玉肌尽露,正随呼吸一起一伏。 戚石榴含羞望着史峰实神志不清的眼神,暗赞计谋奏效,他正欲寻得一个机会,让他将雌雄双刀的事情全盘托出。戚石榴自认阅男无数,三面之内,将史峰实的脾气秉性摸了个透。眼前之人是个闷骚男人,装得再文雅,不过一具精壮之躯矣。 戚石榴度量时候未到,见男人盯着自己身子发愣,飞速抽出随身香帕,向他脸上横扫而去。 史峰实闻到一股别样清香从面前晃过,那一瞬间,猛然间坠入一处妖艳之地,眼前尽是些浓妆香艳女子,柳腰细眉,衣带松弛,忽闻俗曲飘来,艳舞不断,轻佻浮夸,桃粉柳绿,长长酥袖甩了自己一脸,醒来发现是一张帕子,伊人捂着嘴笑,他的心被撩拨得乱麻一团,无奈时机未到,暗自压抑下去。 「奴婢伺候三房主用茶吧,」戚石榴收起笑意,换出严峻眉目。 「哦,」史峰实缓过神来,小心捧起新壶到戚石榴跟前:「就用你买的这个茶壶沏来吧。」 「奴婢接令,」戚石榴酥肩微耸,扭捏接壶,被史峰实一双刚劲大手罩住,故作挣扎,茶壶险些坠落在地。摆脱他欲望纠缠的双手,朝他莞尔娇嗔:「坐着去,」端着茶壶走去角桌。 桌角上放着一尊小巧红泥火炉,一支只有巴掌大的黑瓷提壶端坐其上。桌上另有两张方形竹木盘,一张里盛着青花瓷茶具,另一张里放着紫木茶匙。一排原形土泥小罐坐落于后,上有红纸标签。戚石榴认出是不同水的名字,先点了炉子,眼睛飞快扫一遍那些小罐,心想幸亏小时念过些字,否则连字都不认得。他挑出一瓶春露,不知用春露沏出的茶是否有春天的味道,轻轻端起,扭过身子,挑逗的目光在史峰实心中抓挠,轻声问道:「用这水可使得?」 史峰实眼里哪里还有茶,满脑都是伊人小腰,胡乱点头。 戚石榴点起小炉,双手将春露缓缓盛入黑瓷提壶,扣上盖子,轻放在火上烤,耐心等待。提壶水热,谨慎将新壶冲洗过后,伸着身子从竹木盘上取下一只青花瓷茶碗,也是先冲一遍,放在跟前。桌上有几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