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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第1/2页)
窗外一片寂静,雨已经停了,玻璃上还沾着未干的水珠,在月光下莹莹发亮。 江景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索性盯着窗户看,忽然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季殊容会不会也没睡? 这想法来得莫名其妙,却让江景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 一想到这样安静的黑夜,还有另一个人离他很近,看着同样一片月光,失眠好像也没那么令人烦躁了。 就这样,江景目不转睛地地看着那道光柱,在逐渐浓厚的睡意中缓缓闭上眼。 …… 第二天他是被敲门声吵起来的。 “起床了,该上学了。” 江大少爷的起床气正欲发作,猛地想起这是在谁家,涌到嘴边的脏字被他生硬地换成一句:“知道了。” 门外的脚步声走远,江景头一次在十分钟内换好衣服,然后进卫生间洗了把脸。牙是没法刷了,他用手鞠了捧凉水漱漱口,打着哈欠下楼梯。 季殊容正端着碗筷走向餐桌,见他下来,招手示意他坐下:“吃饭吧。” 桌上是两碗西红柿鸡蛋面,色香味俱全,江景拿起筷子吃得通体舒畅。 他早上向来只吃几片面包,实在饿极了就路上买俩包子。安安稳稳地坐在屋子里吃面条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不同于江景的狼吞虎咽,季殊容吃得十分斯文,他擦擦嘴说:“不够的话再盛一碗,厨房里还有。” 江景没跟他客气,又盛了第二碗,吃了个饱。 收拾完碗筷,季殊容问道:“不用穿校服吗?书包也没背?” 校服在家,书包在学校,江景无所谓道:“没事。” 季殊容不用问就知道这小子在学校不是个听话的学生,说:“老师要是找你麻烦,可以让他给我打电话,我帮你解释。” 江景笑了下:“好。” 见他起身要走,季殊容叫住他:“我送你去上学。” 蹭吃蹭住还要让人家送自己上学,江景脸皮再厚都有点不好意思,他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说:“不用……” “走吧。”季殊容已经穿好大衣走到了他身旁,“我去酒吧,顺路。” 其实不顺路。 江景知道。 昨天陆宴开车送他俩来的方向跟酒吧截然相反,江景早就注意到了。他抿紧唇,知道自己拒绝了也没用,跟上季殊容的脚步,在他身后说:“谢谢你啊,一直帮我。” “谢什么。”季殊容边走边说:“都是小事。” 车停在地下车库,是一辆黑色路虎。江景坐进副驾驶,见季殊容熟练地开车上路,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他后知后觉地问:“你知道我在哪个学校?” 季殊容目视前方,嘴角弯了下:“附中啊,你之前校服上写着。” “哦。”江景觉得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 过了一会儿,季殊容主动说:“其实我也在附中读过书。” 这江景还真没想到。 附中是市内唯一一所重点高中,除了花钱找关系的,正常考进去的学生成绩都非常优秀,基本都能担得起一句出人头地。当然这些都是江景听班主任说的,虽然他不愿意听,但架不住这些话往耳朵里钻。 季殊容不像是那种不学无术的混子,怎么会成了调酒师呢? 倒不是江景歧视这职业,他只是好奇季殊容为什么不选择大公司或者读研读博。 季殊容接着说:“大概上了一年半吧,就转学了。” 江景一愣:“转学?” “是啊。”季殊容半开玩笑说:“早知道会转学,当初就不费那劲考进去了。” 为什么转学?转去哪里? 季殊容没说,江景也没问。 这件事本就是随口一提,轻飘飘便翻了过去。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附中门外。 江景解开安全带,转头看向季殊容,似乎想说点什么。 季殊容先他一步开口,语气调侃道:“谢谢就不必说了,你没说烦,我都听腻了。快去上课吧,好好听讲,别再跟人打架了。” 要说的话都被他说完了,江景只得点点头:“知道了。” 他下车走向校门,进去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车还停在那里,见他望过来,季殊容远远朝他挥了挥手。 江景一笑,也挥挥手,转身跑远了。 大清早的班里闹哄哄的,书本翻动的声音不绝于耳,所有人都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江景扫了一眼,见不少人都在抄作业,拉住赵瑜问道:“这是干嘛呢?” 平常好多人都不怎么写作业,也没见他们这么慌过,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赵瑜正抄得手忙脚乱,闻言顾不上抬头,哀嚎一声说:“江哥啊,快写吧,孙猴要杀过来了。” 孙猴是级部副主任,因为长得尖嘴猴腮,所以被尊称为猴。这位副主任教尖子班语文,脾气暴躁,真气着了还会动手,且时不时就抽查某层楼的语文作业,因此在整个年级颇有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