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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第2/3页)
刚才留下为他护体的;方才她还那样急切地倒掉了轮回香,口口声声地要为他做主,清澈见底的瞳仁中盛满了真诚与担忧。 他以为,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会怜惜他的性命,盼望他好好活着的。 易沉澜想逼迫自己去回想上一世舒晚的种种恶行,让自己不要动摇,可是两世的舒晚在他心中拉扯来去,最终他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罢了。 此世她待自己有恩,他也曾杀过她一次,便恩仇两清吧。 逃离终山派的事,他另想办法。 “在走了在走了,你别催。小丫头真是不客气,你以为我是你家郎中啊?” “周师叔您辛苦了哈哈哈……医者仁心,心怀大义,义不容辞,看台阶看台阶……” 易沉澜眉心微动,将香炉锁在柜中。舒晚好糊弄,她若和周远提起,自己早已服了解药查不出来,大可推说她闻错了。但是周远要是亲自闻到了轮回香的味道,只怕没那么容易应付。 舒晚一进来就看见易沉澜还站着,“阿澜师兄,你在干嘛?怎么不休息啊?你快去躺下,让周师叔给你诊脉。” “他是瓷人做的?”周远语气有点不悦,敲了敲桌面,“过来坐下。” 易沉澜走过去,将手放在桌子上,他的手腕细而不弱,隐隐含着力量,“有劳周师叔。” 周远刚一搭上他的腕脉就挑了挑眉:“你开始修习烈阳真经了?” 易沉澜道:“是。” 他言简意赅的,什么也不多说,舒晚都替他着急,睁大了眸子问周远:“周师叔,阿澜师兄修习烈阳真经怎么了?有问题吗?” “原本没什么问题,”周远沉吟了一下,“虽然进益很快,内功也很扎实,但先前受了重伤后在冰水中浸了一眼,邪寒入体未尽数散去,与至阳至纯的烈阳真气相克,损了经脉。” 他冷嗤了一声,“我还从没见过你这般练武的,遇到阻塞就不管不顾地强行冲破,再强健的身体,这般糟蹋下去也完了。” 易沉澜本打算加速修炼,等到了第五层可以和舒晚互通经脉时,就可以悄悄催速她毒发。而如今他歇了这个念头,再见舒晚总觉得心绪复杂,不想再看见她,便顺势道:“多谢师叔教诲,既如此,我便暂停了烈阳真经的修习,养好经脉再说。” “倒也不必,”周远建议道,“你只需修习时别太过刚猛,这烈阳真气可去阴除寒,其实按理来说对你是有好处的。” 舒晚听到这心里有数了,想起另一事,又问道:“周师叔,阿澜师兄身体还有其他不好吗?” 她不敢直接说轮回香,毕竟她从来没看过周远的毒经,若是周远反问她如何得知轮回香一物,她就该露馅了。 “这已经是最要紧的了,还有什么其他的不好,他还活不活了。”周远瞥她一眼,不满地数落。 没有?莫非……她闻错了? 舒晚正自我怀疑,只听周远又对易沉澜沉声道:“你这情况药石无用,只有自己慢慢调理。你不要不当回事,若不及时止损,轻则瘫痪残废,重则油尽灯枯虚弱而亡。” 第10章 如何哄人 舒晚大惊,她刚才还没特别在意,以为调理两日就会好,没想到易沉澜经脉损伤竟然是这么严重。这样说来,是她好心办了坏事,原本书中易沉澜从水牢出来后虽然双腿残疾,可也没有危及性命啊。 周远很冷酷地说完就走了,舒晚看易沉澜沉默不语,以为他心里难过,放软了语气道:“阿澜师兄,都是我不好,你别担心,我会帮你调理身体的。” 易沉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这样说?” “是我非要拉着你练烈阳真经的……”舒晚有些愧疚,都怪她太着急了,不知道易沉澜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了烈阳真气的刚猛,反而把他弄伤了。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如果自己对自己下手轻一点,也不会这样了。易沉澜悄悄捏紧了手指,他之所以沉默,是因为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他似乎不敢看见舒晚,她每一次对自己温言软语,都让他想远远逃离。 不要给他这样的东西…… 不要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 迟早有一天,这些温柔会被无情的收回…… 易沉澜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要听她说的话,她还不懂事;不要看她的眼睛,那神色一定不是疼惜;不要相信她,她只不过在玩弄自己;不要贪婪地想得到更多的温柔,得而复失的绝望会把他折磨疯掉的…… 可是活了两辈子,第一次有人待他这样好,不是几句施舍一样的关心,也不像是别有用心的戏弄,易沉澜很无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