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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嗅觉可以捕捉怨气,灵魂自然不在话下。 而它说没有,只能说明沈鹤归他魂飞魄散,再无轮回。 怨尤神不相信,他疑惑地问:“我不是神吗?” “神难道不是无所不能的吗?” “我要沈鹤归回来,为什么做不到?” 他像是问怪物,但更像是问自己。 天下人皆说神明无所不能,那为什么他连救一个人都做不到呢。 ……神难道不是无所不能的吗? 沈鹤归身殉天下,但灾厄之种并没有深埋山中。 月下白衣不过是给它上了一道枷锁,它就像是一座活火山,只待下一次爆发。 于是肃佑宗宗主来求。 他此生唯二求神,一次为了请神,一次却为送神。 他求怨尤神救天下百姓于水火,葬灾厄之种于山中。 人已不可救凡尘。 怨尤神关紧了无名居的门,冷笑着说:“谁惯坏的苍生就由谁来救。” 可那个人已经死了。 无人再可救人间。 夫蜀先生便在滂沱大雨中跪了六天,从始至终他的脊背都挺得很直。 像一棵伫立的松柏。 第七天,山主前来,跪在门前说: “今日本应是爱徒的头七——” 他话音未落已被一脚踹开房门的人扼住喉咙高高举起。 怨尤神凶恶如鬼,目眦尽裂:“狗东西你活的不耐烦,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您愿意让他看到身后是这样的惨相吗?” 一滴浊泪自他的眼梢掉落,山主一边痛哭、一边咳嗽着说:“祈酒、如果祈酒回来看见这番惨相——” 他不会回来了。 怨尤神想说,他不会再回来了。 他已被天道撕裂魂魄,再无轮回。 但这话到了嘴边却再也说不出口。 他怨尤神此生并未救过任何人,他也从未想过救任何人。 面对着夫蜀先生与山主,他渐渐松开了紧握的手,目光望向山河动乱。 那是月下白衣所归之处。 于是他破天荒地松了口、点了头。 陆忏站在他十米之外,看着怨尤神俊美如鬼的面容,照比初见时的少年模样要年长大约三四岁。 他的神态尚且是茫然的,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却要为了他的月下白衣出征。 陆忏心口一阵又一阵抽搐着疼痛,他不得不把注意力转移到别处。 他强迫着自己去想其他的问题: 沈鹤归魂飞魄散再无轮回的话,那他陆忏算哪门子的转世? 他又紧接着想起来怨尤神千年的沉睡,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