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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自己,我感觉对情绪的控制力正在离我而去,我捂着嘴,竭力不让自己哽咽出声。 接着,一张纸巾出现在我的面前,是沈令戈。 我接过来,转头看他,恰巧与他的目光对上。 我想扯出一个笑让他不要担心,却在看到他幽深漆黑、在银幕下仿佛会发光的眼睛时,愈加难过,就像受伤的人在遇到可靠的朋友时忍不住放纵自己,伤口比独自一人来得更痛。 我们对视几秒,我看到沈令微微笑了笑,接着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我眨了眨眼,眼睛湿润,视线里一片模糊漆黑。 忽而,我感到一阵温热气息靠近耳边。 我听见沈令戈好听的低沉的声音,带着热气、温柔和安抚,在我耳边说:默默,别哭。rdquo; 第26章 默默,别哭。rdquo; 这本是温柔劝慰的话,但传进我的耳朵里,更加挑动我那堪称脆弱的神经,仿佛是眼泪有人在意mdash;mdash;不论沈令戈是绅士还是真心,此刻我都无缘由地信任依赖他,只当我的难过在他那里有分量,泪水更加汹涌。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得如此委屈。明明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明明之前还在进行轻松的约会rdquo;,明明只是看了一场悲伤的电影,明明主人公的经历与我完全不同,明明就算有共情也过于夸张,但就是这样被微不足道的事情触碰,接着毫无预兆、难以控制地冒出眼泪。 * 初中时候母亲重新组建家庭,一年后她与新丈夫的儿子,我同母异父的弟弟出生。我没有任何权利与资格、也不允许自己不高兴mdash;mdash;那样太自不量力,只是难免会失落,在家里的存在感也愈发低下。我母亲是容易歇斯底里、大嗓门的农村女人,她对我控制欲极强,却又不上心,弟弟出生后更甚,仿佛我只是她前夫留下的一个责任,只需要我做没有思想的听话傀儡。 小时候街坊邻居或是班级同学不论是背地里还是明面上,善意或恶意地开玩笑,说我是娘娘腔,我会对他们,对自己生气,但从来不反驳,因为别人并没有讲错,我确实性子温吞,做事优柔寡断,又泪腺发达,十分爱哭。 那时候的夜晚,因为在家里无法感受到在意和心疼,同时被母亲无所不在的控制压抑到喘不过气,我常常一个人蒙在被子里无声无息地掉眼泪。 我不会向谁发脾气,因为没有人愿意承受。虽然和乔依楠和戚昱已经成为好友,我却独独在这个方面自尊颇强,开不了口。 到现在也常是如此。 我很烦恼自己的懦弱,却改不掉这样发泄的恶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