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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灯光昏黄的两军对峙中,按常理需要拿出全部军力,双方依次甩出筹码以赢得战争,然而我向来嘴拙,愈是感到荒谬愈是说不出能一刀刺中对方软肋的言语,所以我很少与人争论,既浪费时间又无法改变既定事实与想法。我张了张嘴,不接他戏词一般的话:既然来了,就把你的东西拿走吧。上次没有收完,剩了几件,还有你送我的一些小物件,都放在一起了。本来想丢掉,但是属于你的东西我不好擅自处理。不过你一直不来拿,我很困扰,这次一起带走吧。rdquo; 我无视他一瞬间错愕的神情,拉开门侧嵌在墙壁里的管道井防火门,抱出放在里面的纸箱。之前把席暮柏留下的东西整理好后,我不知道要放在哪里,只觉得在家里十分碍眼,匆匆抱出家门时才反应过来直接扔掉似乎不太合适,莫名其妙地,这样小的挫折也让我忽然难过起来,想扔掉手里的东西然后蹲下,不管不顾地大哭一场。 我站在原地,环顾楼道四周,一边疑惑: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边竭力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随手一拉管道井防火门。似乎是锁坏了,一拉开水泥味道混合着冰凉扑面而来,里面除了管道有一平方米的空间,我便把箱子安置在里面。 管道井不应有任何多余东西,防火门的锁也应该尽快报修,但我没有精力去管是否应该,是否安全,就那样把东西遗忘在了里面。 再看见席暮柏,我才重新想起还有最后了断没有做。 我将纸箱用双手递给他。 他看着我,用难以置信的眼神,到此刻,我才有一丝丝的快意从心脏角落逸出来:看,最痴傻软弱、体贴粘人的宠物也会叛逃。 他该有多不敢相信。 随之而来的,是因为对自己的清晰定位而感到可笑悲哀。 席暮柏扬手打掉密封好的箱子,箱体与地面剧烈撞击,里面沉重与清脆的碰撞声音混合在一起,宛如一支叮叮当当,轰隆隆的交响乐。 我有一瞬间走神,甚至可以分辨出不同的声音是哪件物品所发出,并匹配上它的专属回忆场景和bgm。 席暮柏大步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抓住我的手,额头抵着手背,语气里的无尽悔恨表面得要直逼我的眼前:默默,这次真的是我不对,我已经意识到自己错了。我们在一起五年,你真的忍心和我分开吗?我知道你还爱我,我也爱你,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我求你了。rdquo; 我慢慢抽出手,退后一步,注视着他最善用的萨摩耶一样的漆黑眼睛,从下往上无声地湿漉漉地向我忏悔。然而他越是真挚我越是想到他是如何赤裸着身体与曼妙女郎在我们的床上浪荡交缠,更有甚者,好几次提到我来取乐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