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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后遗症 第77节 (第1/2页)
他慌不择路地闯进家网吧,碰见隔壁班班花,和他表白说喜欢他。 到底什么是喜欢。 他脑子很懵也很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以为能这段恋爱或许能把他心里空缺的口子暂时填满。 可直到结束还是空荡荡。 只要见到裴芹和程越江,想到他们私底下都是这样的生活方式,那种窒息感就裹挟着他,让他感到压抑。 唯一能够倾诉的人已经离世,窒息感激起了十六岁少年的另一种叛逆。 他开始有样学样,逃避现实,放任自己沉沦泥沼,不想挣扎,对什么都是无所谓的态度,薄情寡义,漠不关心,投入进去又很快抽身。 也不知道是在报复谁。 他察觉到岑稚喜欢自己是从高二开始的,她搬出程家时,他其实松了口气,他不想让她撞见这个家淫.乱的一面。老爷子六十岁大寿那天她在操场等他,问他谈那么多次恋爱是谁都可以吗,当时他看见她眼里的情感,潮湿又认真,像独角兽在看着太阳。 可太阳是谁。 他下意识地想要躲避,拙劣地装作没有发现,说也不是,反正你不行。 反正她不行。 他怎么混怎么坏无所谓,那个家怎么乱怎么脏也无所谓。 她不行。 她得是干净明亮的。 程凇起初真的把她当妹妹,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人生轨迹几乎要融入彼此的生命里,她的存在对他而言,就像是呼吸一样自然,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在某一天离开自己。 那个家对他而言没有归属感,他觉得自己似乎一直在漂泊,而岑稚就是他漂泊的底气。她给人的感觉太永恒,像宇宙里一颗亘古不变的星辰,不管什么时候,抬头都能看见她。 但如果有一天,看不见怎么办。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因为这个假设而不安。 他不肯承认自己缺乏安全感,却在岑稚表露出一点想要离开他的意识时,就假装漠不关心地把她推得更远。 每次他和叶辛楚吵架,她总是第一个过来,语气平淡地劝他复合,给他原本毫无波动的情绪添了烦躁。 他刺回去:“会写吗?情书。” 生日那天,她从头到尾都坐在离他很远的地方,离开时他送她回家,路上她又问:“你会和叶辛楚复合吗?” 你为什么那么关心? 就那么想让我跟她在一起? 所以他反问:“你男朋友?有空带给我看看,别让人骗了。” 他一次次地把她推开,然后再惶惶惴惴地等她主动回来找他,她确实每次都回来了,虽然一次比一次沉默,但她一直没有从他身边离开。 他得到了短暂的安全感。 直到下一次,恶性循环。 方子尧说岑稚可能喜欢他,问他是什么想法,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想法。 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件事,他发现他对岑稚的感情很复杂,喜欢吗?什么是喜欢?兄妹吗?那种融入进彼此生命的感觉,确实更偏向兄妹。 然后他说:“从小就当妹妹的,我倒是希望她认清位置,别动心思。” 后面那句话。 他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如果没有爱情会长久,那么一直做兄妹就很好,只要不离开他就好。 他是这样想的,直到岑稚撕碎情书,答应和冯家联姻,再和谢逢周结婚,事情开始脱离了他设想的轨道。 他在得到消息的下一刻开车去找岑稚,却在花店门口见到她给谢逢周送了玫瑰。 一直以来包裹住他的壳子在哪里撕裂开一条缝隙,很细微很不显眼,似乎也只是漏了点风进来。 于是他继续伪装,保持着一贯的态度,越是在意越是害怕,越是漠不关心把她推开,然后不联系,以为岑稚还会像以前一样回来找他。 但是这次岑稚真的没有再回来。 岑稚来收拾行李的那天,他看见她手上的戒指,堵闷感一点点加重。 他以为他不会在意,毕竟他没想过要和她在一起,他努力克制着情感把她当妹妹。如果真要逾距,就凭他爸妈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样子,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肯泼脏水引导医闹舆论,对养女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他能做的就是和她保持兄妹的距离,再把关系控制在被接受的范围之内。 可是他晚上开始失眠,开始睡不着,就像有什么东西逐渐被抽干了。 有些人的存在好像空气,起初并不觉得有什么,失去却会感到窒息。 你可以不吃饭,不睡觉。 不做任何事。 但你不能不呼吸。 所以在tulk遇到岑稚时,他第一次失控了,逾越了他自己制定的条框,让她去离婚。 他想,并不是因为自己喜欢才让她离婚,而是不该让他从小就保护着的妹妹,为了离开程家,为了一个项目,把自己一辈子的事情搭进去。 这是他身为兄长的责任。 他以为她会答应,她从来都很听他的话,但她的眼神格外冷淡:“不仅是为了远离程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