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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后遗症 第34节 (第1/2页)
她往前几步,拿起椅子上的包和外套,“我刚想起来有件事要做,先回家了。等有空再来陪你改画。” 方子奈知道是借口,也不敢留她,把刷子扔颜料桶里,送她下楼。 楼梯下到一半,刚好遇见往楼上走的程凇和方子尧。 程凇看她一眼:“就走了?” 岑稚垂下脑袋,没跟他对上视线:“嗯,公司有急事,我先回去。” 程凇没有问大晚上十点半会有什么急事:“用送你吗?” “不用。” 听她拒绝,程凇不强求,漫不经心地说:“那你路上小心点,拜拜。” 他从她旁边径直路过。 岑稚闻到淡淡的烟草气息,带一些苦橙的辛凉。凉得她指尖发麻。 她没让方子奈送,而是独自打了车。 回四季海的路上堵的水泄不通,一溜滴滴叭叭的车鸣。没一会儿下起毛毛细雨,窗玻璃上蒙一层水雾。 岑稚用掌心擦了擦车窗,想看看到哪里了,结果视线还是很模糊。 有什么顺着下巴落下来。 她平静地用手背抹掉。 雨脚细密地砸下来,天际闷雷翻滚,顷刻间暴雨如注,将车顶砸的噼里啪啦响。橙红色车尾灯在雨帘里朦胧四散开,像漂浮在河流的河灯。 岑稚本来没想哭的。 但她觉得这雨下的真是太应景了。 等她反应过来,眼泪已经止不住。车载电台播着德云社相声,她坐在后座,把头深深地埋下去,躲在椅背后边哭得悄无声息,肩膀抖动。 整张脸都发烫。 拥堵的车流被疏散,出租车前行,很快到了四季海小区门前。 岑稚收拾好情绪,要下车,一路无话的司机叫住她:“诶,姑娘。” 司机没有回头,反手递来张纸巾,“这是阵雨,估计等会儿就停了。你也没拿伞,在车上等等吧。” 可能是来自陌生人的温暖格外让人动容,岑稚鼻子一酸又开始掉眼泪。 后视镜里,小姑娘紧紧抿着唇,眼眶红得像兔子,也不肯哭出声。 接过纸巾后,哑着嗓子很轻地说了句谢谢。 司机忽然就挺心疼她,叹了下,还是回头,多管闲事地问一句:“怎么了?在单位被老板骂了啊?” “……不是。” 岑稚捏着湿透的纸巾,第一次把深埋心底的心思跟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倾诉,她藏了太久,真的太孤单了。 “我、我有个特别、特别喜欢的人。”磕绊着说完这句话,喉咙酸涩地发紧,她缓了缓,低低地道,“……但他一点点,都不喜欢我。” 司机闻言倒是松口气,还以为多过不去的事儿呢,玩笑道:“他有啥缺点没?你多想想,就不那么喜欢了嘛。” 岑稚低头把纸巾揉成团:“他的缺点多的跟星星一样。” 她扯扯嘴角,小声道,“但太阳一出来,星星就不见了啊。” 估计是头回碰到这么文绉绉的乘客,司机被噎住,半晌啧一声:“不是,姑娘,我说你不能这么想啊。” “你老盯着太阳肯定难受啊,没毛病都要盯出病了。有这功夫不如晚上出门赏赏月亮,一个月十五天不重样,你走哪儿它跟到哪儿,多乖啊。” 司机说着说着,自己先笑起来,“唉,话糙理不糙。” 岑稚被逗得也弯弯眼,情绪平稳许多,认真地说:“谢谢师傅。” 司机摆摆手,探头往窗外望:“呦,雨停了,姑娘你赶紧回去吧。” 岑稚点点头,下车时正儿八经地又和司机道次谢,回了小区。 – 生日宴办在次日晚上。 岑稚忙完所有工作,才从报社出来。贾函的车在楼下等了许久。 裴芹打电话让岑稚先回柏府江南,私人造型师用软尺将她从肩膀往下量到脚踝,比对挑选出最合适她的礼服裙,又精心做了妆容和头发。 耗上两个小时,终于结束。 一路上没怎么堵车,很快到玉兰郊。说是度假区其实有些客气,这里挨着青城半山,酒庄马场高尔夫球场应有尽有,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