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错_第2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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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节 (第2/3页)



    这些道理薛正君自然知道,这么多年他忍也忍了,薛芩怕是都以为他的性子改了不少,可那个男人的儿子不仅得了陛下的宠爱,还压了自己儿子一头,这让他怎么忍得下这口气,便愈发埋怨起薛芩来,更将那些陈年旧账都翻出来,连薛迹入宫之事,也怪在了薛芩的头上。说她一开始便存了私心,嫡子居然不如庶子,让他在命夫们面前丢了脸面。

    薛正君坐不住,“不行,我得去前面瞧瞧!”

    韦来连忙追上去,道:“听人说,大人她带了客人回来。”

    薛正君冷声道:“我自然是知道分寸的。”

    薛芩将长宁请到上座,而后又亲自为她奉茶,长宁终究还是顾及了薛迹的颜面,对薛芩道:“爱卿坐吧。”

    薛芩谢恩之后才敢坐下,又听长宁道:“今日是薛郎的生辰,朕带他出宫散散心,都是一家人,何况这又是你的府中,爱卿不必拘束。”

    薛芩听闻生辰二字,明显有些讶然,薛迹没有错过她的神情,他自嘲一笑,长宁心细,自然也是留意到了,长宁握住了薛迹的手。

    薛芩有些愧疚道:“臣如今过得糊涂了,竟不知今日是荣卿的生辰。”

    薛迹道:“不敢劳薛大人费心。”

    长宁平声道:“古人云,在家从母,嫁人从妻,朕虽不甚认同,但如今薛郎已是朕的人,这生辰之事,便由朕来费心吧。”

    薛芩连忙起身,跪拜下去,“臣有罪。”

    长宁让人将她扶起来,薛芩竟不敢去看自己的儿子,他实在太像他的父亲,这么多年她一直回避着他的存在。

    薛正君不请自来,管家在门外连忙阻拦,“正君稍待,容老奴去禀报一声。”

    薛正君斥道:“狗奴才,如今竟连我也敢拦!禀报?这可还是薛府,难道又是你主子立的新规矩不成?”

    管家被薛芩嘱咐过,可他却也不敢将皇帝在此的消息随意透露,又怕此间声响过大,惊扰了贵人。

    “正君息怒,大人正招待贵客,实在是……”

    薛正君不等管家说完,便闯了进去,只不过他进门之后收起冒失,脸上浮了一层笑意,一副当家主君的做派,可当他瞧见主位旁站着的人时,他脸上的神情僵住。

    薛芩没想到他竟会直接闯入,连忙同长宁赔罪道:“拙夫粗鲁无状,惊扰了陛下。”

    薛正君牙齿紧咬,又惊又怒,薛芩将他拉下,跪在地上,“还不快行礼。”

    薛正君只能低声道:“侍身拜见陛下,见过……”他实在不愿同那个贱人的儿子行礼叩拜,可如今却由不得他,“见过荣卿。”

    长宁毕竟在宫中长大,这些夫侍争斗对她而言,不过像是看戏一般。

    而自从薛正君进来,薛迹的神色就变了,他的眼神冷如玄冰,可其中的怒火却也掩藏不住。

    长宁慢慢饮着杯中的茶,却不急于让薛正君起身,仿佛没有他这个人一般,只是温声同薛迹道:“这茶不比朕上次赐给你的差。”

    薛迹只有同长宁说话时,才会有些温情在,“陛下还是少喝一些,只怕这茶太浓酽,陛下夜里又无法成眠了。”

    他们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倒将地上跪着的人视若无物,薛正君额上都冒出汗来,才听长宁淡声道:“薛正君不必多礼,平身吧。”

    薛正君这才起身,侍立在薛芩身旁,他明知这个时候不该去看薛迹,可他却忍不住,他们不是应该在宫中吗,怎么会来了薛府,还有意折辱于他,薛正君见陛下对那庶子温声细语,极其宠爱,他更生出怨怼之心,不知道他的晗儿在宫中又过的什么日子。

    长宁又同薛芩说了些话,不知不觉便到巳时,长宁起身道:“天色已晚,朕也该回宫了。”

    薛芩连忙起身,“寒舍简陋,实在是委屈陛下了。”

    长宁却道:“今日是荣卿的生辰,朕却一直没想到该送他什么礼物。可到了爱卿府上,却是提醒朕了。荣卿的生父早逝,不曾享受过荣华富贵,朕有些难安,便追封其为仁怀郡君吧。”

    薛正君身子一晃,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皇帝金口玉言,出口的话又怎么可能收回。若非此刻仍要顾及规矩,他只怕早就压抑不住心头怨恨,凭什么,那贱人不过是个侍,却能得命夫的封赐,即便是死后哀荣,他也难以释怀。

    薛迹也没有想到,他怔怔地看着长宁,长宁却牵着他的手往门外而去,薛芩连忙跟在身后,她看着前面两人的身影,看着陛下一直握着薛迹的手,同僚之中常有人提起她庶子受宠,可只有此刻,她才真的见识到,被她忽视的儿子,得了那个天下最贵重的女子的爱护。

    薛正君还愣在原地,而薛府中人都已齐齐跪下送皇帝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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