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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第2/3页)
得宠,也不能这般对臣侍不敬啊,殿下,如今他怕是连您都不看在眼里了……” 原来竟是为了薛迹,萧璟十分头疼,“他也并非是嚣张跋扈之人,此事究竟还有何缘由?” 宋子非张了张嘴,却是不知该如何说。 三个时辰前,薛迹被长宁召到紫宸殿去,陪着她一起用午膳,长宁知道他的性子,不喜同他人来往,她当初允了薛晗去永恩阁,也是怕他太过孤寂,想有个人陪着他说说话。这几日为着长平的事,她白日里没怎么有空闲来永恩阁。 午膳过后,长宁又多留了他一会儿,可没多久,佩兰却来道:“陛下,承恩侯求见。” 长宁微怔,承恩侯阮婕是她父君的亲姐姐,也是她的姑母,她继位之后,虽封姑母为侯,可却并无实权,只是尊荣罢了。阮婕平日里不怎么进宫来,如今主动求见,倒让她觉得有些奇怪。“去请进来吧。” 薛迹便道:“既然陛下还有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长宁拉住他的手,指了指内室,“朕前日里得了一副画,正想送给你,你自己去题几个字吧,一会儿朕还要看。” 薛迹知道这是她想留他的意思,便轻轻嗯了一声,而后便往内室而去。宫人将那画展开,薛迹瞧见那画却愣住了,这哪里是她得来的,分明是她自己画的,夜色低垂,画中少年人独自坐在廊亭之中,正吹着陶埙,她画的是他,却也不知是何时画的,薛迹唇角微弯,宫人将笔墨备好,他提起笔来,却又不知想写什么。 他正思量着,便听见殿中的声音传来,那人似乎有些激动,长宁正劝着她。薛迹握着笔,静静听了一会儿。 长宁劝道:“姑母为何行如此大礼?还是快快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便是。” 阮婕被搀扶着坐下,道:“陛下,老臣从未求过陛下什么,可如今却有一事相求。” “姑母但说无妨。” 阮婕即便身为皇帝的姑母,却也从未借此给家族谋利,如今这事对她而言有些难以启齿,她只能厚着脸道:“陛下,小儿如今也到了议亲的年龄。” 长宁笑了笑,“原来是这事,衡表弟如今应该也有十七了吧,朕记得上次见他时,还是四年前朕刚登基之时。姑母放心,朕定会想着,帮表弟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 阮婕却未有喜色,反而更为忧愁,“陛下,老臣就不绕圈子了。”她忽而起身又要跪下,“陛下让小儿进宫吧,不求什么高位,只要让他留在陛下身边即可。” 长宁怔住,伸出去的手也停了下来,只听见内室一声轻响,阮婕见长宁未直接答应,更觉丢脸,她本无追逐权势之心,可家中正君却是着了魔一般,非要让她来宫中向长宁开口。 她正君软磨硬泡,更是带着家中小儿一起求她,“如今君后无出,多少官员都送了自家儿子入宫往陛下面前挤,为的还不就是将来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太女之父。广选之时我便说了,让你送衡儿去,陛下就算看在她父君的面子上,也会善待衡儿,至少也会许个卿位,可你偏不肯,如今皇帝身边又有了新宠,我们阮家身为陛下最亲近的外戚,可又得到了什么?” 阮婕斥责道:“陛下就算要了衡儿,那也是抹于面子,更何况陛下能登基,我们阮家又给了陛下什么?如今我们什么都不缺,你非要送儿子入宫作什么?” 阮衡却道:“母亲此言错了,谁说我们阮家不能给陛下带来好处?如今萧家觊觎皇位,陛下苦萧家久矣,可却没有办法,未来太女的生父是谁便至关重要,我们阮家与陛下最为亲近,若是这太女的生父是阮家人,那便是亲上加亲,陛下也可无后顾之忧啊!” 阮正君更是劝道:“这个时候你可不能再存那些文人的迂腐,做什么清流之人!” 阮婕怎么都不肯去,阮正君便以死相逼,阮衡更是道:“若是不能进宫,那我此生都不会嫁人!” 阮婕也是没了办法,长宁而后将她扶起,“姑母,并非是朕不肯,只是外人看着这宫中人华贵无比,可却看不到宫中的波云诡谲,让表弟入宫来,并非是对他好,反而是害了他。朕便封他为明成县君,会为他找个可托终身之人。” 阮婕不好再说什么,便谢了长宁的恩典,长宁着人将她送回府去。 而后她往内室而来,见薛迹立在案前,紧抿着嘴唇,眸色幽暗,她走到薛迹近前,才发现他手中握着的那支毛笔被他折断,而画上依旧空无一字,她将那毛笔从他手中取出,却见上面带着血迹,长宁连忙将他的手掰开,只见笔杆断折之处锋利,刺‖进了他的手心之中,上面还渗着血。 长宁连忙让人去请太医来,可却被薛迹拒绝了,“只是小伤,并不碍事。” 长宁将他手心中的木刺仔细挑出,而后又取出袖中的绢帕,给他仔细包扎好。 “你若是不愿让别的太医看,那便让陈太医去瞧瞧。” 薛迹摇了摇头,“臣侍无恙,陛下此刻正忙,臣侍就不多留了。”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陛下今夜还过来吗?” 长宁看着他,“今日是十五,我要去君后宫中。” 薛迹捏紧了手心,他现在才觉得手心有些刺痛,一下一下,倒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