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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渡海 (第2/2页)
不了景元这不争的事实,却拿捏不了景元真正的脾性。景元的爱并非表面上那样无私奉献,私下里对待爱情又时刻充斥着占有欲。刃参不透这一层,因而时常在肉体的碰撞和低沉的喘息中彷徨。身体的快乐变成可耻地依恋,你能抚摸着他的身体,体会到他自行画地为牢,吞下了一枚禁忌的种子,生根发芽,使之吞噬掉自己所有的安全感。 刃也会误打误撞找到窍门。他虚扶你的纤腰小心翼翼地进入,另一只手覆在你的眼睛上,遮蔽你的视线。缓缓贯入之时,你想起景元,想他动情时蹙眉克制又难抵欲望的深情,记忆回到和他独处的七天,窗外风雪连绵,景元低头含住你的唇,于是驱散了所有阴霾,一束柔软的晨光照进阳台。 你缠上那具身体,用自己最柔软的地方去贴合昂扬坚硬的分身,求他入得更深,主动地弓起腰紧贴爱人的身躯,任由思念的泪水消失在鬓角里头。 “景元……”你呼唤他,而刃听后却是木讷地停下了动作,你则尴尬地为触发安全词找理由搪塞他。 刃不为难你,他不强求你能放下景元,甚至知道你手机屏保是和景元的合照、密码是景元的生日都不会表现出嫉妒或不悦。但他时刻为难着自己,伤心的情绪被空气传递,企图在事后变成烟草焚烧,湮灭于浓雾。确定他对你萌生了男女之情后,你时常会感到无助的窒息。三个人的爱情终究比亲情来得狭窄。 “要是把我拆成两个人,一个人去爱你,一个人留下来继续守着景元就好了。”你手搭在他手臂上,尽可能劝他少抽烟。 他眉眼抽搐一下,一口气将食指与中指裹挟的烟抽完,烟灰落在刚包扎好的绷带上,烧破了绷带也烧破了他的皮肤。你惊慌地扇去那抹星火,要去给他拿药,他钳制住你的双手偏不让你走。 你本能地想躲开,直觉告诉你刃此刻想吻你,不是逢场作戏的吻额头,而是那种恋人之间——景元与你的那种亲吻。 爱情是沉重的包袱,以前你无法回馈给景元的,现在同样也不能回馈给刃,逃避是可耻的,你逼迫自己僵在原地,如果他想吻,你就让他吻好了。仅仅吻一下。 等来的是,烟草化作尼古丁的烟雾,你咳嗽着在雾气里拨云见月,伤痕累累的身躯已经自行穿上黑色衬衫,掩耳盗铃地遮盖伤口。刃背对着你借月光系扣子,仅几步的距离,有一种远在天涯的错觉。 他飘飘悠悠地说:“算了。” 算了。 ………… “这张牌是什么意思?”卡芙卡觉得倒吊人的模样怪瘆人的,她不懂得占卜,却七窍玲珑洞悉人心,从黑天鹅的脸上还是可以读出一些“不妙”的情绪。 “你翻车了,我的老朋友。你那好同事看起来也没和你说实话。”这个好同事指的自然是刃,和卡芙卡她们一起行动多年的搭档。黑天鹅用指腹轻轻抚摸牌面的脸,可怜的人倒吊在十字架上,面上已经失去了求生的意识,心甘情愿地接受惩罚。 卡芙卡并不意外,反而很担忧。黑天鹅见不得她脸上呈现这种表情,故而不卖关子:“或许最开始你的推测就是错的。命运羁绊不止有两个人,你那好同事的谎言看似是在保护妹妹,实则是在另外一个人打掩护,一切就说得通了。” “另一个人?”卡芙卡双手抱胸,抬起下巴。 和这对兄妹还有关联的人是谁?又是谁值得刃为之打掩护?卡芙卡心里有了人选,那位电竞明星皮相极佳,的确让人印象深刻,他是谁来着。 你的表哥? 但这之中的矛盾可就太多了,景元不是愚蠢或没担当的人,怎么会让刃一个人承担那么多。卡芙卡自信自己没那么容易看走眼,景元必然不知情。二十出头的景元可不要太单纯,瞧瞧他之前在自己店里喝吐血的狼狈样子,活脱脱地就是个痴情少年人,除非…… “银狼,去帮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