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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有限合伙 第47节 (第1/3页)
盛以晴也不好再次触碰闺蜜的“逆鳞”,然而“逆鳞”这样的词汇,一方面可以指代一个人无法愈合的伤口,而另一方面,也可能指代一个人不愿坦白的道德瑕疵。 午后的阳光太亮,秋恣宁拉开窗帘,差点被晃了眼,楼下的街区安安静静,行人很少,只时不时有几辆车开过。 那个男人的身影,不在楼下。 秋恣宁拿出手机,熟练摁了一串号码。 嘟嘟两声,那头很快接通,语气仿佛不可置信:“哪位?” 秋恣宁单刀直入:“是我,见一面?” “哟,不躲我了?终于肯见面了?”孙一荀语调嘲讽,却是不肯,“出来干嘛啊?不是都分手了么?” 秋恣宁冷笑:“你不想见我,你偷拍照片干嘛?还给营销号投稿呢,你可真行。” “我有吗?不记得了啊。噢那个营销号我也看了,你说你有病不,前男友的衣服给现男友穿?你可长进了现在。我们这才分手多久啊。” “第一他不是我现男友,第二我们分手…也都快半年了吧?” “那得看怎么算了。”电话那头孙一荀的声音起着懒洋洋的调子,“你要是按照你从我家搬走的时间来看,确实半年了。但那不算你知道么,秋恣宁,那不算!你不能说分手就分手,你要给我一个交待!怎么着?赚钱了?有底气了?就把糟糠之夫踹了啊?秋恣宁你他妈把我当个人行不行?”一字一句,声音越来越大。 秋恣宁“啪”一声挂了电话。 等了三十秒,她再打过去:“冷静了么?见还是不见?两个小时以后,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公园。” “……你可真行。”他叹一口气,拿她没有办法: “见呗。有什么不敢见的。” 第40章 她又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确实,好像一条驴啊。 互联网上的激进单身女性把甘愿堕入婚姻,并对男人掏心掏肺付出一切的女人取了可怕名字,叫婚驴。 秋恣宁在看到这个名字的第一瞬间,只觉得惊异:给女性冠以如此难听的称呼,竟然来源于女性。但当每年春节回到家乡的时候,看到家里忙碌了一年,忙着育儿、忙着照顾丈夫、忙着孝敬长辈、忙着洗衣、做饭、拖地、人情世故以及大大小小琐事的那些勤恳而又温顺的女性长辈时—— 驴那张懵懂又任劳任怨的脸总会浮现在自己面前。 再后来,当入住华茂公寓的某一天上午,秋恣宁再次早早醒来,她穿着孙一荀那件略微宽松的旧 t 恤和一条毛边睡裤,随意扎着头发拖地、做早饭,当香喷喷的早餐摆上桌的时候,她会听到屋子里闹钟响起的声音,接着是孙一荀伸懒腰时发出的巨大而悠长的叹息声。 再接着是厕所的水声,刷牙声,然后呲乱着头发的孙一荀慢悠悠走出来,看着窗明几净的客厅和香气四溢的餐桌,一脸惊喜赞叹:“哟,我家宁宁好伟大!” 当然后来,他脸上的惊喜越来越少,秋恣宁的伟大变成了理所应当,有的时候他从卧室出来看到餐桌的第一反应是皱着眉头,嘟囔一声:“今天吃的有点简单?” 每天早上的 8 点半,秋恣宁会在门口送孙一荀上班。玄关的门口有一片镜子,照出衣冠楚楚上班的孙一荀和略微有些不修边幅的秋恣宁,孙一荀是崭新的,而她觉得镜子前的自己有些旧。 孙一荀也注意到了,他忽然想到什么笑着说:“我想起小时候看的电视剧,那些全职太太会在老公离开的时候出门送他,等丈夫回来的时候,蹲在地板上给丈夫拿拖鞋。那时候我就特别想要结婚,找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女孩。” 秋恣宁啊了一声。等到孙一荀走的时候,她又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眼眸温顺而姿态勤恳,确实,好像一条驴啊。 从秋恣宁要求分手开始,孙一荀就陷入了一个极端拧巴的状态。一开始他追问缘由,秋恣宁拒绝沟通,于是他开始学着接受现实,但依然消解不了恨意。在之后的几个月里,秋恣宁总会在深夜收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要么是他吐字模糊大着舌头的一顿乱骂,要么是一滩痛哭,也有的时候是委屈的:“宁宁我好想你,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当然,没几天又有一个女人打电话没来由宣示主权:“我和孙一荀在一起了,他现在很幸福。”……如此循环反复。 她的微博偶尔会标记自己的常去地点,而有几次,她会在那附近看见一个熟悉的、落寞的而又无所事事的身影。 她知道是他。 秋恣宁也知道孙一荀这样的拧巴是来源于痛苦。但她没有理由去安抚他的痛苦,失恋对于成年人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基础课。她没有必要手把手帮他解题。 “过一阵就好了啊。”秋恣宁想,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秋恣宁记得她提分手那天,是北京一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