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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糖 第40节 (第2/2页)
下的:“你连送花的钱都不舍得出。” “不是舍不得。这些草不能浪费嘛,我们部门的员工一个个分了。” “一个个?除了你还有人要?” ”有。”幸亏有一个朱怡畅。“你不是逼着我追求你吗?追求的套路就是这些土里土气的花花草草了。我送出去了,你收不收,不关我事啊。” “收啊,岂敢不收。谁让你是金主呢。”池翮把狗尾巴草抱在怀里,手指勾了一下叶鞘,然后打一个喷嚏。 四周惊艳的目光散去了。 话剧的开场时间比较早。为了省时间,姜临晴说:“去吃快餐?” 池翮:“收花的人要去西餐厅,收草的当然是去快餐店。” 快餐店不会折损池翮的美貌,他能把垃圾食品吃得像满汉全席。 姜临晴为自己有这样一个赏心悦目的男人而沾沾自喜。她大口大口地吃汉堡,再把薯条咬的“脆嘣嘣”地响。 池翮用纸巾替她擦去嘴角的番茄酱:“金主吃东西真爽快。”他没有用“粗鲁”二字。他知道她故意的,就跟那天站在他面前扒饭吃肉一样。 她自在得意的时候,常常露出天真……或者幼稚。 孩子气吧。 * 汪北记的剧场叫做北记剧场,这一季主打一个悬疑话剧。 这一个剧在去年秋天演过一次。当时比较粗略。到了今年春季,汪北记决定再排一次。 门票印有话剧的十二字台词。 姜临晴问池翮,是否喜欢悬疑题材? 他说:“随便。” 这是彭寅送的票,别人送什么,他们就去看什么。 她半开玩笑:“我等会如果害怕了,你就借肩膀给我呀。” 姜临晴负责出钱,池翮负责排队。不一会儿,她拿一杯热饮,他拿一杯冷饮,进了剧场。 私人剧场与徐重光办音乐会的大剧院不一样,这里简陋得多。前几排位置有沙发椅,后面的就是普通的扶手凳。 姜临晴和池翮在第三排,算是宽敞的沙发位。 故事讲的是一场凶杀案。这个案子的杀人手法比较单调,来来去去都类似。 一开始姜临晴的注意力是放在故事里的,但从剧中第一个角色死亡开始,她觉得哪里怪怪的。 对了,是池翮。黑暗中,他像消失了似的。这种消失不是人不见了,而是气息突然灭了。 这是诡异的直觉,仿佛她身边没有坐着人。她转过头去。这时舞台的圆柱灯光集中在某一个角色之上,其余人是暗的。她见不到池翮的脸。 他有一个大轮廓。 她笑自己。他就坐在那,她真是大惊小怪。 台上的角色突然被一个黑影用一条绳子套住脖子。当然是演的。演员的挣扎却很逼真,鼻子和眼睛周围,因为痛苦而扭曲,皱成一道一道的纹路。 灯光师彻底关闭凶手的灯光,只见一个不清不楚的影子。 姜临晴望着,喉咙有些发干。热饮放在她和池翮座位中间。她伸出右手去拿。 池翮的左手就搭在那里。 她拿起杯子,觉得不小心撞到了他的左手。紧接着,她听到一声惊喘,近在耳边。 是池翮? 刚才她觉得他非常安静。然而惊喘以后,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似乎是大喘气了。 姜临晴立即抓住他的手:“不舒服吗?” 池翮用力地反握住她,他的喘气没有停止,像是哽住,气提不上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用力地抓过她。 她低问:“是不是不喜欢话剧的表演形式?我们走吧。” 池翮没说话,他的右手也伸过来,和他的左手一起,握住了她的右手。 姜临晴当机立断,立即牵起他走。 他们横跨过座位,她不停地跟其他观众道歉,道歉完了,坚定地拉着池翮向外去。 她想,可能汪北记就在舞台的某一个角落,他知道这两个座位是彭寅送出的票。她的离去,对汪北记,对台上的演员,都是不礼貌的行为。但她管不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