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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祐(四)阿岫脚下之路,光芒万丈。( (第2/3页)
给孩子戴。” 话脱口而出,脸便烧得慌。 赵岫轻笑,“我那里还有一双,咱们只能生一双儿女,再多,他们祖母便没有陪嫁再打手钏了。” 杨舒桐见他脸上没有异色,也跟着笑了。 清浣在门外叫吃饭。 杨舒桐把东西收好,漆木盒置于桌后的博古架上。 她方才吃过一些粥,不饿,但清浣夹给她的菜今日吃着极为美味,她就着又吃了半碗饭。 今日的皇帝看着,比较顺眼。 饭毕,杨舒桐便有些懒懒的,待皇帝吃完茶,她问:“皇上午歇吗?” 赵岫吃茶时便瞧见了她坐立难安,现在说话时,语气中带着慵懒的绵软,便不自觉放轻了声音,“嗯,歇歇吧。” 杨舒桐的本意是让他回他的福宁殿去,但…… 他已经招谷平生去福宁殿给他取常服了。 好吧,歇吧。 用饭之前因为几句玩笑话,便觉得他高冠公服的样子很是貌美,虽瘦些,但一张脸也足够看了。 而今,他坐在自己帐下,随手翻开自己放在案前的诗集,不知何故点几下头,又解去冠服歇在自己床榻上,那一副赖皮的样子,又让杨舒桐心中不满。 真是不把自己当客人。 他那福宁殿,宽敞华丽,还比不上自己小小的慈仁殿? 赵岫见她站在围帐外,便招呼她,“衣衣,来午歇吧。” 杨舒桐第一次清醒时听他叫自己乳名,一阵寒颤从心底揭竿而起。 她边走边拉下围帐,坐在塌边除去鞋袜和外裳,背对着皇帝躺下,说:“皇上叫臣妾舒桐便好。” 赵岫盯着她散在枕上的长发,忍不住伸手抚上,问她:“你的名字,有什么来历吗?” 杨舒桐不耐烦,随意答到:“父亲说,母亲生我那日,院中的桐花正开得好,残月中天,像是挂在桐花树上,取自lt;缺月挂疏桐gt;一句。因疏字不好,故换了舒。” 赵岫手中拈着几缕长发,凉意渐生,“杨将军一身铁骨,竟也读诗。” 杨舒桐忍不住回敬:“我父亲当年文武双状元,如何不读诗?” 赵岫轻笑,“竟忘了。” 杨舒桐不愿与他多话,合上眼酝酿睡意。 身后之人一阵细簌,她身上多了一条锦被。 正待她要转头道谢时,身后又贴过来一人,头抵在她肩颈处,微凉的手穿过她腰,顺着她胳膊摸到她的手,十指相扣。 杨舒桐眼前是摇曳的浅色帘幕,重重迭迭,将塌前围得极昏暗。 外间的宫女迈着小碎步在收他们方才用过的碗筷。 清潭将书房中的旧茶重新换了一壶。 清浣手中挽着她早起脱下的寝衣出去了。 谷平生手中举着皇帝的常服站在殿外,见清浣出来,托她放进殿内来。 杨舒桐不知为何自己能将这些事情听得一清二楚。 也许不是听见,是她知道。 就如此刻,她知道自己手中的温度,穿过皮肉,滑入他温凉的手掌,将他的手染上了暖意。 她知道他方才捡了自己的一些头发在手中把玩。 她知道自己体内的血液,现在正流的欢快。 因为,她的夫君正紧挨着她,抱着她,口中呼唤她“衣衣,歇了吧。” 杨舒桐喉咙上下滑动,无声地切换着脑海里的景象,张口回他:“皇上。” 赵岫轻嗯了一声。 蜷缩着,将她搂得更紧。 杨舒桐一动不动,身体渐渐僵硬发麻。 赵岫握着她手摇了摇,“衣衣,你转过来。” 杨舒桐眨眨眼睛,顺着他的话转了身,她几乎都听到了自己僵硬的骨骼在咯吱作响。 赵岫放开她的手,揽过她后背,将她抱进怀里,低头看了她几眼,“睡吧。” 杨舒桐听话地闭上眼,不知今夕何夕,不知置身何地。 / 杨舒桐睡得很浅,所以赵岫一出声,她便醒了。 他睡得很不安,眉头紧拧,攥着她手,喉间发出一些含混不清的语气。 杨舒桐把人抱紧,“皇上,阿岫,醒一醒。” 他紧紧缩着,头藏进她的怀中,清清楚楚叫了声“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