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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第4/4页)
能多换点钱,但人员来往太复杂,三教九流都有,覃秀芳孤身一人不敢冒险。 可找不到工作,她今晚搞不好要流落街头了。 覃秀芳恹恹地往部队的方向走,她想好了,要实在找不到地,她就在部队外面找个地方凑合一晚上,这样至少不用担心遇到坏人,明天再继续找工作。 走着走着,她听到前面传来了一个叫卖声:“卖糖水了,卖糖水了,甜滋滋热乎乎的糖水,一碗只要一元券了……” 前面有个糖水摊子,摆摊的小贩在卖力的吆喝,旁边围了几个孩子,眼巴巴地瞅着,咽了咽口水。 “我们买一碗。”几个孩子凑了一块钱,买了一碗,你一口,我一口,喝得特别开心,那样子别提多美了。 覃秀芳看了肚子不受控制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摊贩立即循声望了过来,覃秀芳觉得尴尬极了。 老板看她一脸菜色,衣衫褴褛,有点同情她,知道这又是一个可怜人。他看了一眼缸子里见底的糖水说:“大妹子,我这里还有小半碗糖水,不好卖,给你喝吧,我正好要收工了。” 看着递过来的木碗,覃秀芳有点尴尬,可看摊贩一脸实诚,她也不好拒绝对方的好意,笑了笑,接过碗抿了一口,一股甘甜的滋味弥漫在舌尖,热流顺着嗓子窜入胃,暖暖的,非常舒服,难怪孩子们经不住诱惑呢。 “谢谢。”覃秀芳道过了谢,又抿了一口。可能是肚子里的饥饿得到了缓解的缘故,第二口远远没有第一口那么惊艳,她又尝了第三口,这就是水烧开了,丢了点糖进去,再放一点点干桂花做的,味道非常普通。 但摊贩的生意显然很好,一大木桶都卖完了。虽然一碗看起来很多,可都是水,糖的分量非常少,那老板还是有得赚的。 覃秀芳骤然开了窍,她找不到工作,那也可以摆摊啊。 摆摊也是自食其力的劳动者,只要她不请工人,那就不存在剥削,她就还是伟大的无产者,阶级姐妹,不会影响她的成分。 覃秀芳记得上辈子农村土改的时候,划分是地主、富农、中农和贫下农的一个最重要的标准,除了拥有生产资料的多寡外,就是有没有请长工。凡是所有地都是请长工播种的,不管家里多少地,因为存在剥削关系,自己又不劳动,那就是地主,家里有一二十亩地,自己也劳动,只在农忙季节少量雇佣人的是富农,家里有一二十亩地全靠自家播种收割的算中农。贫下农就是几乎没土地,要靠租种地主的土地过日子的。 所以只要她不碰触红线,即便摆摊也是没关系的。 不过这个摊贩蛮好心的,白白请她喝了半碗糖水,她不能去抢人家的饭碗,所以哪怕做糖水很简单,成本低廉,覃秀芳也不打算做这个。 她一边走一边思考究竟摆摊卖什么好。她除了做饭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但开饭馆显然不行,不说本钱是个大问题,她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以后铁定得请人,势必会影响到她的未来。 覃秀芳这辈子不求大富大贵,她就只求找到自己的亲人,改变他们的命运,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一起,不要再留下什么遗憾。 所以阶级这条红线,她绝对不能越。开饭店被划掉了,一个人能做的实在有限,想来想去,她觉得可以做早餐,这个简单一个人也忙得过来。 不过那得先租一个房子。 覃秀芳回到了早上离开的旅馆,找到老板娘问:“老板娘,这附近有房子出租吗?就一间屋的那种。” 老板娘抬头看是她,扯了扯嘴角说:“我们旅馆也可以长租,你要愿意也可以住这儿,我给你算便宜点。”反正旅馆也住不满,多一个人多点收入,便宜点也比空着强。 覃秀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恐怕不行,我这趟出去没找到工作,打算租个房子做点早餐卖度日,租旅馆怕影响到你的客人。” 这倒是,她要在屋子里弄得烟熏火燎的,别的客人肯定有意见。 老板娘想了一下说:“我旅馆后面还有个房子,就是背阴比较潮,以前给店里客人做早饭的,这不战争打起来,生意越来越差,都没什么客人了,那地方就空了下来。里面还有一些做饭的家什,旧炉子,锅碗瓢盆什么的,你要用也可以随便你用。” 那可真是个意外之喜,毕竟要置办齐全这些也得花不少的钱,覃秀芳高兴极了:“好,老板娘麻烦你带我去看看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