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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第2/4页)
前从向副这里听闻殿下确切的消息,臣不胜之喜……” 说到这里,便是邹吾也忍不下去了,他噙着笑意开口打断他,道,“含章太子多谢王爷忧心挂怀。不过既然王爷迎太子回京之心如此殷切,又何必列兵一万堵在垚关之口呢?您之诚意随时可以敲开太子的大帐,殿下却左等右盼,一直不见您屈尊前来,您说不胜之喜,可真是不敢克当。” 邹吾不动声色,一番话语气极为谦冲,绵里藏针又直指济宾王不过是假作姿态。 辛涧登时一哽,僵笑两声,“看来天子印玺也不能证明我之诚心了。” 邹吾短促一笑,不以为意地垂头捻了捻手指,“诚不诚心众人自有公论,且从不是看谁如何哗众,如何搏得令名的,伪君子欺世盗名的做派,做久了总要露出马脚,您说是不是?” 第82章 垚关(12) 济宾王轻哼一声,并不答话。 列阵于他面前的六个人,外围的少年人卓吾还是小孩子,一双大眼瞧来瞧去,想开口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不足为虑,徐斌一张大白脸虚汗连连,心虚气促,看得清局势却只有皮里阳秋,众人前说不出什么,照样不足为虑,女郎红窃脂与申豪是典型的武人,气势可夺,却骄傲恣肆,说不出多少道理。 说来,辛鸾这一方也不过是邹吾这个强援,性情外圆内方,说话不紧不慢,极有条理,虽然到不了可以舌战群雄的气势,但若非不言,言必有中,辛鸾此时借重于他,当真是大大的祸患。 此事他知道邹吾身份,却不言明,只顺着他的话说,道,“阁下说的对,天下事人心自有是非公论。” 心中恨恨地想,你与你弟弟去岁比武夺魁,横空出世,殊不知先帝当时并不看重于你,说你招式功法负身太多,因心事重重而显得莫测高深,当初还是我主动招揽于你,你却不思知遇之恩,轻飘飘地在众人面前回绝,转而选了没用的东宫卫——后来调到温室殿外,我那好兄长可有一时的重用于你?可你今日却在为他的儿子披肝沥胆!岂不可笑? 他杀机已动,面上却丝毫地不显,只道,“我也理解殿下对我的敌意,想来阿鸾在外面吃了不少苦楚,乍见我登临大宝,难免对我生出敌意。”说着他蓦地一敛眼中宽和,凝重地威严起来,目光缓缓扫视眼前的一列人,“但是想来今日误会解开你我叔侄二人合该不再生分才是,我竟是不知,是谁包藏祸心,煽动挑拨了我高辛氏的关系,激得殿下也不肯收下印玺,莫名地在此地与我斗气,做无谓的意气之争!” “老匹夫!”红窃脂看他攀扯,立刻骂道:“你在含沙射影于谁?” 齐二不轻不重地补上,“女郎又是哪位?王爷与殿下叔侄间谈话,你又胡乱插什么嘴!你说王爷含沙射影,殊不知高辛氏一脉从来同气连枝,感情亲厚,若没有外人作梗,殿下又为何有今日之疑心!” “你……”说到底,红窃脂也好,邹吾也好,总是外人,但是她心中不服,愤然道:“你说得也可真是轻巧,含章太子这一路饱受捶楚,险些不知被哪个王八犊子烧死,若再没点防人之心,恐怕也活不到今日了!” 齐嵩大喝一声,“放肆!高辛帝裔面前你敢口出狂言,敢轻言生死?无知女儿胡口搬弄些什么?” 红窃脂面露激色,更再欲分辨几句,辛鸾轻飘飘地接过话头,“齐策说的对,这是你我叔侄之事,还是我与叔叔当面说的好——至于那位姐姐,她是江湖中人,言行举止难免粗豪了些,但是见地还是极高的。” 齐策嬉笑,“是嚒?这倒是看不出来。” 辛鸾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这位女郎曾经与我说过叔父早年前的排兵布阵,尤其详谈过涿鹿之战的布局,说叔叔此人是罕见的用兵奇才,你觉得她说的不对吗?” 齐策冷不防辛鸾忽地说这个,看了济宾王一眼,自是不敢插口。 辛鸾却侃侃道,“她还说叔父此时不管局面如何不利,不管运作时死伤多少,总能保住大局不失。所谓兵者,诡也,我看叔叔运用得最熟练的一招,应该是‘实者虚之,虚者实之’,这可当真是出神入化,让人应接不暇——”他一偏头,笑得冷漠而天真烂漫,“王叔,你说我说的,是也不是?” 他目光射去,还没等济宾王说话,率先看到公良柳正不远处急迫地朝他攒眉而视,一连几个眼神急切扫在已经侧避在一旁的四个宫娥身上,意思不言自明,是让他快些接下大宝。 可是辛鸾只是看了他一眼,只做不见。 他心中激愤,想着辛涧他不就是在做不恋权位的姿态?那他这个本就对权位没什么兴趣的人,更不能做出迫不及待出来,不然对面的人还不知道有什么招数等着自己,而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信任公良柳。 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