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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的吻。 他哗地从床上坐起来,条件反射一般举起枕头拍下去,结果那小羊的身体穿过枕头,依旧安安稳稳躺着。 他又忘了,这家伙是个全息投影,都怪自己家投影仪像素太高了,逼真得让人产生了错觉。 此时,SHEEP被他的动静吵醒,惺忪地睁起睡眼:“怎么了……?” 装,再给我装。易鹤野瞪着他:“你他妈为什么在我床上?” “我想跟你一起睡呀!”SHEEP一脸理所当然,又飞起来,捂住他的嘴,“不要说脏话。” 易鹤野冷着脸,看着他,小羊就眨巴着眼睛,一脸纯真和无辜。 五秒钟之后,易鹤野走下床,径直走向总电闸:“给你三秒钟保存数据。” 小羊眼泪汪汪:“你好无情……” “咔哒。”易鹤野关上电闸,世界一片漆黑,小羊也烟消云散。 连三秒都没留下。 关上窗帘、关掉通讯器之后,易鹤野终于昏昏沉沉睡下来。 或许是这一天受刺激太多,易鹤野总觉得身体有些不太舒服。 他怀疑自己正发着低烧,浑身上下的肌肉都酸痛无比,四肢也根本提不起劲来。 其实医药箱就在家里最明显的位置,但是易鹤野连体温都不愿意去量。 他在昏暗中任由自己稀里糊涂地难受着,甚至还摸黑喝了杯凉水,他巴不得自己更痛苦些——这种变相的zi虐,会比迷恋疼痛少一些负罪感,多一些被逼无奈的心安理得。 第二天早上,他强迫自己在头痛欲裂中起床。 吃完早饭后,他喝了杯牛奶,就昏昏沉沉坐到电脑桌前—— 刚洗漱的时候镜子就告诉他,相比昨天,气色又变差了,血压也掉得很低,贫血状况也依旧没有改善。 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拿起了头盔。 不是为了上赶着虐自己,易鹤野为自己辩解道,是因为怕耽误久了,就再也找不到那只蓝色的羊了。 平时,接入脑机接口只会让他疼痛到动作短暂僵硬,但这一回,大约是身体状况实在有些太差了,连接的一瞬间,被放大了的疼痛几乎将他全身贯穿。 他硬是直接瘫倒在游戏大厅的中央,半天没能爬起来。 乏力、疼痛、虚脱。他强撑着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厅,简云闲居然没有跟着他一起来。 他想起SHEEP昨晚说的,“如果你真的非常想见他他,他明天就带病回来见你”,就更有些烦躁了——连游戏都没来,还讲个屁的见面。 他不知道这样的状况下该怎么完成任务。 易鹤野从剧痛中缓过神来,坐到地上,把毛茸茸的长尾巴抱在怀里——这样的动作会让他感到些许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