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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第2/2页)
录》,封面为两位持剑人的背影。 想到前几日小皇帝看野史后说的那些话,她眼角微抽,看来他的确是看书看入迷了。 那些话,不过是她多疑吓自己罢了。 云姜着人将剑放好,在盆中净手后拿了块柔软的干布擦拭,“长义王竟也来了,有何要事?” “有些需要呈禀陛下的事。”魏隐示意手中奏疏,让子玉不由自主多看了几眼。 不知是甚么,竟让长义王亲自来与小皇帝商议。 “你又是为何?” 子玉回,“陛下生辰那日宴请的宾客名单,娘娘着礼部拟了一遍,自己又添了些,让奴婢拿来给陛下一看,有没有甚么要增减的。” 一国之君的生辰宴,能宴请的无非是那些人。云姜接过扫了眼,与心中所想差距不大。 这些时日她虽然少有上朝,但京中官员和世家大致都了解清楚。 先帝不拘一格降人才,擢升官员时常不论出身,这里的出身并非只指权贵寒门,更多体现在前朝世家和今朝新贵。粗略看去,双方站立在朝堂上的人数相差无几。 不过这两方也并非就对立,不过观念时有相左罢了。 “怎么只带夫人,不带其他家眷?”云姜问。 “娘娘说怕人太多,惊扰了陛下。” 这理由却是奇怪,云姜道:“既是生辰宴,自然人多些、热闹些才好,名额放宽,他们想带就带,不用拦着。” “……是。”子玉能够料想到,阴太后该是如何不悦了。 她明显感觉,太后并不想给小皇帝过早纳妃,甚至这个岁数了,也未曾安排教导人事的宫婢。因此才限制朝官携带家眷,就是为了避免有些人将家中适龄的女儿之流带来。 以前子玉还曾误会太后默许她接近天子的用意,时日久了便发现,那绝对不是她所想的那个打算。 名单是他们母子间的事,子玉不打算掺和。 她离开后,殿中便剩下了魏隐。 他坐在黄梨木椅上,沉静如玉,即便不言不语也有着熠熠明辉。 魏隐素来是典型的世家贵公子作派,衣着打理得一丝不苟,从每一根发丝到脚尖无一不精致,神色或冷或淡,透着距离感。 三本奏疏一同递来,他道:“陛下先看一看。” 待云姜都一一翻看过,他方不紧不慢开口,“此事臣等不好做主,还请陛下批阅。” 与天子自身相关的,最有可能的自然是选妃一事。天子年岁尚少,不急着现在就填充后宫,但不说后位,便是妃位人选也是要提前定好的,礼部和其府中必得准备个一年半载,时间更长,两三年也不是不可能。 国君纳妃,就是要凡事有序。 几位朝臣提出来,也是在关心雍朝大事。 云姜视线从奏疏移到魏隐身上,“长义王有甚么想法?” “生辰宴既邀了各府家眷,届时陛下都能看到,若有喜爱的便可定下。” 魏隐这话是在顺着云姜方才的安排说出,任谁都会觉得小皇帝是这个意思。 云姜一想,却道,“不必了……” 说着,散漫地往后一躺,“时候未到,再看缘分罢。” 这事若搬到了朝堂上,反正也有文相摆平,因此她连个应付的敷衍模样都不愿做出。 说来魏隐素来忙碌,居然会为了这种小事来大明宫,实属难得。 魏隐对这个回答颇感意外,但见小皇帝满不在意的模样,便只道:“陛下心中有数便好。” “嗯。” 云姜起身,拈了块桂花糕入口。 现今是桂花刚落的季节,桂花芬芳犹在,混在糕点中清香爽口,并不黏腻。 “王爷也来一块?” 于小皇帝而言,魏隐实为长辈,他和先帝为忘年交,又曾结为异性兄弟,小皇帝唤他一声皇叔也不为过。 不过原本的谢长庭就从未唤过这个称呼,云姜就更不可能,故直称长义王或王爷二字。 索性,魏隐也不曾在意过这些小事。 “臣不好甜。”魏隐淡淡地道出这几字,令云姜多望了眼。 她记得当初魏隐很是嗜甜,比她也不遑多让,经年许久,约莫连爱好也变了。 一个人不紧不慢地独享桂花糕,云姜道:“王爷此来,不仅为这奏疏上的事罢?” “听说文相提前送了陛下生辰礼。”魏隐目光掠过挂在墙上的碎星辰,“臣也有此意。” 他说,“陛下生辰前,臣将赶赴沧州,来不及参宴,还望陛下谅解。” 云姜微微讶然,没想到齐政和周赟一起去了山东,最终定下去查沧州舞弊案竟有了魏隐,“只有王爷一人去查案么?” “还有大理寺卿秦致秦大人。” 秦致擅长断案,想来有他出手,也不会轻易中了圈套。云姜想着,边道:“那就祝王爷一路顺风。” 她举起茶杯,聊以一敬。 “多谢陛下。”魏隐也举杯饮了口茶,入口一顿,是极甜的桂花茶,还添了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