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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跟皇帝实话实说了,“万岁爷明鉴,奴才的家训里是有这么不成文的一条, 不过到了奴才阿玛那一辈儿就断了。后来奴才阿玛说这是好东西, 叫奴才跟哥子们都拾起来。不敢欺瞒万岁爷,的确是请了师傅上家里教导, 每回学这个, 三个哥子都和奴才一道, 绝没有私底下奴才跟师傅单俩人的状况。” 况且这类传言,甭管是捕风捉影的,还是有案可稽的, 全都根本就立不住脚。祁果新觉着想出这一辙的人, 一定脑子不大好使。 前头太监撩起门帘,帝后进了大帐。祁果新坦坦荡荡地拍胸脯, “要真有什么,奴才压根儿进不到宫里来。万岁爷要是还有旁的顾虑,尽管打发嬷嬷来,奴才再验回身子也不打紧。” 好好的提验什么身子,再说,如今验身子还用得着嬷嬷吗?当他不中用了还是怎么着? 想到待会儿这张榻上定然会发生的事儿,皇帝心里莫名有些七上八下,背过脸去叱她:“你少胡说八道, 成天身子身子的挂在嘴边,成何体统?” 祁果新蹲身道了错儿,“奴才就是想表达一下这个意思,奴才身正,不怕半夜鬼敲门。” 这句话是这么说的吗?皇帝鄙夷地斜眼睨她,嫌弃她没文化,瞧她那胸无点墨的样儿。 皇后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疑心是断然没什么可疑心的,其实本来他也不会因为歆贵人毫无根据的两句话就怀疑皇后,理智是一面儿,可话听进耳朵了,心里仍旧不大畅快。 皇帝叫苏德顺进来,吩咐道:“回京城了让那唱戏的改名,叫小什么天的,不合适。” 祁果新对着皇帝的后脑勺叹息直摇头,鸡贼啊鸡贼,就是小肚鸡肠,病灶进了根儿了,治不了了,彻头彻尾的顽疾,约莫得带进棺材里去了。 头刚摇到一半,皇帝像后脑长眼了一般,“嗖”一下转过头来,“皇后,你有什么想说的?” 祁果新脑袋还侧在一个诡异的角度上呢,收不回来,她夸张的“哎呀”一声,说有蚊子,手臂抬起来,巴掌四处乱拍,一壁打着莫须有的蚊子,一壁虚伪地夸赞皇帝道:“万岁爷圣明。那小庚天简直是吹糖人儿的出身——口气怪大。” 皇帝对她这种分明阳奉阴违的态度直照眼儿,“那你瞎晃脑袋是什么意思?” 苏德顺也虾着腰上来帮手,四只手胡乱拍来拍去,终于打死了那只不存在的蚊子。 祁果新重新站直了,蚊子是莫须有的,那小庚天也算是遭了无妄之灾。她心里头过意不去,问皇帝:“您原来进过内城戏园子吗?奴才听说唱戏的大多是小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爹妈没法儿养了,才跺跺脚一狠心把孩子送进戏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