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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子。”祁果新学着皇帝耍横的样子,鼻孔朝天,低嗓仰天嚎,“从今日起,不得踏出坤宁宫半步!” 外皮儿南辕北辙,骨里倒是学得惟妙惟肖。福晋差点笑出声儿来,好赖在将笑不笑的节骨眼儿上止住了,轻推了祁果新一把,“您被禁足了,还在这儿悠悠哉哉的?” 祁果新没吭声,她是打心底里觉得禁足多好呀,不用上慈宁宫看群魔乱舞,也不必去养心殿和皇帝两看生厌。 福晋下狠劲儿吓她了,堂堂公爷福晋,背着人龇牙咧嘴装小鬼,“有朝一日皇贵妃得了势,半后容不得人,您要是待得了冷宫都算好的,奴才只怕将来只能逢着中元、寒衣才能瞧上一眼娘娘您了。” 这话说得重,意思是祁果新得被皇贵妃整治死了。 夜里睡不着,祁果新就会胡思乱想,死这个结局不是没在她的梦里出现过,她很有随遇而安的气魄,云淡风轻地来了句大不敬的妄言,“这黄金牢笼也没什么好的,实在不成,死就死了罢。” 亲妈最听不得闺女说死,福晋伸手就想打,气得太过了,一侧嘴角甚至咧出了笑,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死了您倒是一了百了,别忘了还得连累家里,您阿玛怎么办?仨哥儿怎么办?您想过没有?” 啊,对,大哥子去了巴尔喀什做甲喇章京,二哥子跟着礼亲王南下治蝗刚回来,垫窝儿是个不成器的,喝酒斗鸡养蛐蛐儿,在旗大爷的浪荡模样学了个十成十,眼下正蹲家候着侍卫处补缺,家里还有祁公爷,谁都离不开后位帮衬,她还不能死。 祁果新重新提了提气,坐直了身子,“福晋,那照您说,就现在这样的,我该怎么办哪?” 对此祁福晋很有经验了,拿对付祁公爷的那一套也照样适用。福晋告诉祁果新,先笼络住爷们儿的心,比其他的什么都稳妥。 福晋想了想,问道:“听说您给万岁爷做了一回豆糕,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这定然是薛富荣透露的了,祁果新点点头,好奇薛富荣怎么没把故事说全乎,话里给补充完全了,“是这样的没错,不过万岁爷没瞧上,说我想毒死他。” 福晋傻眼了,不应该啊,怎么都应当是你温柔小意喂一块,我含情脉脉吃一块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还好福晋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便收敛了惊讶,说就这样罢,“您接着给万岁爷做吃的送去罢,万岁爷进不进是另一回事,娘娘做了送过去,那就是娘娘的孝心。” 祁果新觉得福晋的做法注定是徒劳无功的,皇帝和她是牛蹄子两瓣子,离心又离德,怎么掰扯也不成,只会让皇帝愈发嫌弃她,对她各种横挑眉毛竖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