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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冠坠落 (第1/3页)
一个平常的夜晚,招娣和云峥在看莎士比亚戏剧作《理查二世》,讲述一位昏君在失去皇冠之后醒悟过来,竟然变成了一位讲话富有哲学的人。 招娣在用英语慷慨激昂读着波林勃洛克的台词,而云峥则捧着德文版在接理查二世台词,两种不同语言也能被他们对出味道来。最后两人双双倒在床上,云峥将头伸进招娣上衣里,毛茸茸的头发刺得她来回躲避,云峥嘴里念念有词,“我的生命就是招娣,二者互相结为一体,取去招娣,我的生命就不再存在。” 好好一句台词被他改成这样,大煞风景。 云峥对招娣说过很多情话,以往每个女朋友加起来都没她多。看着她迷醉的样子,云峥就想把天上的星星也摘下给她。 后来,他成了理查二世,失去皇冠后大彻大悟。 是的,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感情吸血鬼,对于招娣的爱有恃无恐。 *** 已经过去半个月,云峥老老实实到启明上班,认认真真讲德语课,报告做得一丝不苟,应酬每天都去,连薄远都以为他想通了。 右脸上的红痕也慢慢消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薄远以前是重点高中校长,后来累了就自己出来单干,人脉很广,云峥接手后将启明越做越大,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有次经过成人舞蹈班,听见里面女生在讨论他,薄总监又帅又多金,如果能和他睡一觉,真是幸福死了。 另一个女生说,你就想得美吧,我之前见过一位美女来找他,人家那模样,是你这叁寸钉能比的。 而后一阵哄笑。 人人都夸他,年轻有为,深谋远虑,有人爱他钱,爱他颜,慕他才华,连旷月好也不例外,他们一开始是外表的吸引,化作最后饮食男女的相处,不同的是带了喜欢而已。 他被某个人纯粹喜欢过,热烈爱过,回头看看这些,一阵悲凉。 六月了,睡莲开了。 她还好吗? *** 今晚,发小薛君遗和几位高中同学约他到芳华酒吧聚一聚,他处理完工作,匆匆吃了晚饭就开车到芳华,进包厢时里面一阵喧哗,大家见了他都起哄着,“薄总监来啦,快坐快坐。” 云峥难得笑了,薛君遗踢身边那位忙着猜拳的邓京邑一脚,“学委,让个位。” 邓京邑挪了位子,云峥坐下后班长古旗山给他倒酒,“体委,干了这杯酒。” 云峥接过喝下,他们几个人当初比较要好,大学考去不同地方,工作时还是回到安城,见了面还是叫回以前当班干时的名称。 包厢里还有叁个女人,古旗山搂着老婆,他是他们中最早结婚的,孩子都两岁了。 邓京邑女友在唱歌,下面几个男人在聊天,从工作到生活,平时见面机会少,一聊起来也是没完没了。 “我打算结婚了,到时你们记得来啊。”薛君遗笑着,身边的女朋娇嗔打他一下。 “一定。” 薛君遗皱着眉问云峥,“阿峥,怎么觉得你一晚上都闷闷不乐的?你今年也26了吧?薄叔没催你。” 云峥剥着花生,催婚,也是催过的,爷爷奶奶老了,爸妈也想抱孙子,现在生意那么好,钱不是问题,那为什么他不结呢? “我上星期看见旷月好了,她和我聊起你,阿峥,就我说吧,她还那么死心塌地,破镜重圆不是没可能啊。” 薛君遗他们不知道招娣和他有过一段。 他们不知道他和旷月好发生什么,当初也是出于好聚好散才没告诉他们真相。 “我和她没关系了。”水果酒本来是甜的,可他却喉咙火辣。 “额,这样啊,可是我叫她过来了。”薛君遗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 云峥脸色淡淡,没有说话。 大家都在聊天,点歌器跳到下一首。 周华健的《让我欢喜让我忧》。 第一句,生生唱进云峥的心。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 旷月好来了,她今天穿了她的专属色红色,一件连体裤,上身是吊带下身是短裤,头发烫了大波浪,妆容魅惑,连鞋子都是红色的,大胆奔放,魅力四射。 薛君遗起身让位子出来,旷月好坐下后,美目泛起担忧,“开车还喝酒?” 云峥不答,专心看着屏幕,还是薛君遗打破尴尬,“水果酒,度数很低,一点点没事。” 旷月好点头,拿了一块西瓜给他,柔声道,“阿峥,吃点水果。” ——多想说声我真的爱你。 ——多想说声对不起你。 他没有接,突然看向她,旷月好心突突地,情不自禁喊道,“阿峥。” “两年前,是你打电话叫招娣过来的。”他的语气是肯定,而不是疑问。 旷月好眉心跳了跳,“怎么这么说?” “是你,她那天本来是外出的,那时候还在外面,她没那么快回到560.” 他那天太懵了,后来又被招娣折磨得发疯,忘了许多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