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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第2/2页)
婚,他基本不会心生嫌隙的。 韩菀长吐了一口气。 母亲的心意她懂,她也很理解,但她可惜没法认同。 能预见碰撞,但她不能妥协。 杨于淳是很好,可是两人不合适。 她要守住韩氏,而襄平侯府和杨于淳需要的是一个本分儿媳和贤内助。 注定没法成婚,拖下去反而不好。 小聪明耍不得,人家把你当未婚妻照顾着,你拖到最后才说退婚,这不是惹人反感吗? 谁也不是傻子,付出越多伤害越大,杨夫人侯府主母,杨于淳更官至左徒,他这个位置,阳谋阴谋尔虞我诈见得少吗? 小心思他一眼就能看破,伤害的只会是亲缘情分。 不如一早诚恳相告,不是未婚妻,还是亲姐妹亲姨母表妹。 孙家没什么人了,韩菀外祖父战死后,外祖母接着病逝,孙氏早凋零了,杨夫人如今就剩这么一个同胞姐妹。 韩家是杨于淳母家的唯一亲眷了。 正如昨日他明明很忙,和韩菀也不熟,但他还是抽空过来了。 韩家情况特殊,也不是无缘无故想退婚。 不得已解婚约,是不想耽误了杨于淳。 说开以后,才是最好的。 韩菀想得很明白,只是和母亲争执,她心里还是很难受,低低说:“我和表兄有缘无分,这样对大家才是最好的。” 可现在问题是,穆寒蹙眉低声:“可夫人她……” 孙氏反应之激烈,她是不可能同意的。 韩菀揉了揉眉心。 “我们先找杨表兄。” 能说动孙氏最好,不行的话,她只能先找当事人。 两人年轻人先把话说开了。 她和杨于淳没有男女感情,人更理智,能更诚恳把话说开,对方也更容易理解她。 当事人决定了,事情性质先定下来,后面再两边慢慢做工作罢。 好歹她也添个助力不是? “过几日,等杨表兄闲一些。” 等杨于淳把堆积公务处理得差不多,“到时我们就去寻他。” 这也是韩菀一早就想好的。 再细细过了一遍,她最后还是决定先斩后奏。 …… 熏笼火旺,鎏金鹤嘴香炉徐徐吐着青烟,百合香息和银霜炭的一丝松木清香混合在一起,徐徐氤氲偌大寝卧。 韩菀斜靠在引枕上,事情决定以后,她精神稍一松,被暖炭一熏,眼皮子便有些沉沉下坠。 这阵子里外奔波又精神紧绷,她其实很疲惫,情绪大起大落后,眼皮子一坠,她就睡了过去。 撑额的手一动,她侧卧在引枕上。 穆寒跪下来,轻轻拉开毛毯,盖在她身上。 烛光晕黄,她初雪般的面庞上,眼下淡淡青痕。 穆寒轻轻吹灭榻侧的长明烛,让她睡得更安稳。 她动了动,毛毯滑下。 他跪坐在榻前,轻轻把毛毯拉回来。 光线有些暗,她蜷缩睡着,面庞阴影明灭,难掩疲色。 穆寒蹙眉。 他忧她所忧。 对于杨于淳,他并无酸涩。 也不会嫉妒。 因他从未有过奢想,他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深知自己不配,那份早知无望的情感他早决心一辈子深藏。 现在她要和杨于淳退婚,他不是高兴,而是担心。 她要劳心费神的事情实在太多,而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娘子。 外面庑廊传来脚步声,“笃笃”两下轻敲,健妇推开门,抬着箱子进了外间,正要请示。 穆寒低喝:“噤声。” 他立即站起,撩帘制止了仆妇继续扬声。 仆妇左右为难,“穆卫,那现在……” 天色晚了,韩菀不去商号,却不打算浪费时间的,吩咐把她带回的卷宗纪要都抬过来。 她睡了。 穆寒看了眼箱子,他吩咐抬进去,置于东窗案侧,“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