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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第1/2页)
“后来呢?” “后来啊,我们就审了牛管事一众,直接拿回朱雀大街,恰好,那胡荣杜义在那大放厥词,……最后,阿姐直接将这几个贼子押送官衙了!” 韩琮攒紧的拳头,苍白小脸泛起红晕,“太好了!” “正该如此。” 孙氏细细给女儿簪上最后一枚花钗,目露不悦:“那等吃里扒外的蠹贼,就该送进官衙狠狠惩治!” “放心阿娘,都给送过去了,余下的,我们私下再审。” 韩菀左右瞅瞅,阿娘绾发怎么看怎么好看。她站起身,给弟弟理了理衣领,又披上斗篷,都整理好了,韩菀挽着母亲牵着弟弟,将他们送到二门外登车。 养了些天,韩琮终于病愈了,今天孙氏领他却襄平侯府探看姨母。韩菀就不去了,她昨日才以雷霆之势震慑诸人,今天正是该忙的时候。 韩菀说:“阿娘,你替我向姨母告个罪。” 只不过,杨夫人古板重规矩,大约是不会很喜欢。但是,韩菀并不会后悔。 孙氏拍拍她的手,安慰:“家里这景况,说清楚,你姨母理解的。” “别担心,到底是一家骨血。”孙氏以为韩菀担心给未来婆母留下坏印象,柔声安慰。 韩菀顿了顿,想想还是先不说了,时机不合。 她扶母亲弟弟登车,“好了,回头再说吧。” 孙氏嗯了一声,娘俩回头也去商号,她这些天在家也努力学看外账,韩琮也是,一家人同心协力,不能把重担都压在女儿(阿姐)身上。 孙氏和韩琮登了车,探头出来给她挥手,车轮辘辘,韩菀微笑目送辎车走远出了大门。 她抬头看檐顶上的薄雪,呼了一口气,肺腑沁寒却清新,她回头对穆寒说:“我们也走吧。” 韩菀登车,穆寒跨马护在一侧,踏着晨曦,进了朱雀大街总号的外书房。 紫檀大案上放满竹简和绢卷,还有文书不停搬进,大案搁不下了,放在另一边腾空的坐榻上。 韩菀掌印至今日,终于看到正常的卷宗和一应详细纪要账目。 不再是表面东西。 韩菀的吩咐,不说令行禁止,也绝对上下通达,没人敢再不当一回事了。 至中午,韩仲丘和韩晔也过来,韩仲丘紧蹙多日的眉心松开,“诸事我们都能插上手了。” 文书小差态度效率为之一正,大小管事原先中立的一改回避热络了许多,即便亲曹邑宰的,不管内里如何,明面也不敢再敷衍了。 至于穆寒和韩晔,早上已成功接手原胡荣杜义的工作。 “很好。” 韩菀很满意,雷霆震慑效果果然是最佳的。 她终于跨出第一步了。 接下来只要耐心深入,她有信心自己能彻底掌控韩氏,令行禁止如臂使指,一如她的父亲。 成功打开局面,大家都很高兴,笑说了一阵,韩菀问穆寒和阿亚,“府衙那边和剩下的人,审得怎么样?” 三千担丹砂的去向,还有丝绢,拿下胡杜后再深入一下,少的还有近万上等素绢。 这两个巨蠹! 这大批丹砂和丝绢却是要查清的去向的,谁接赃,谁帮忙销赃,销往哪里,必须追回来! 审问的事交给穆寒和阿亚,主要是阿亚,穆寒得接任得熟悉商号这边事情多得很,抽不开身。 本以为不难,毕竟胡荣杜义都落网,但谁知阿亚皱眉:“主子,胡荣杜义说不知。” 胡荣杜义一开始供的是一姓寥的蔡国商人,但查实过后,却发现并无此人。可能吞下这么大笔丹砂和丝绢的商贾,并不可能无名无姓。 韩菀霍坐直:“不知?” 怎么可能?! “一开始卑职以为这二人嘴硬,后来加了刑,看着却倒不似说谎。” 实际胡荣杜义崩溃了,连血带泪都吐个干净,也是他们故意找个远远的,蔡国郇国相距千里,中间隔了三四个中小国,距离远了解自然不够深入,反正银货两讫。 “这么说来,对方也防着他们。” 韩菀皱眉,沉思片刻,吩咐:“传信各边冲要卡的分号,查一下水陆两路,十月至今可有存疑商队经过。” 本来以为,遁踪追回盗卖货赀只是一件小事,但现在…… 这种里应外合藏匿暗处的行径一下子触动了韩菀的敏感神经。 不弄清楚她心里不舒服。 “再查一查,郇国,还有邻近的虞国信国,看有没有大笔的丹砂或者红漆红帛之类贩售。” 丹砂重,丝绢体积大,韩菀想了想,还是觉得这廖姓是郇国本土或邻近国家的商贾居多。 “阿亚,你把胡杜近身的文书仆役也审一审,务必仔细些。” “是!” “好了,都去吧。” 韩仲丘和阿亚等各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