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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把别人的善心当做善心。一旦有了别的选择,善心也可以作为出卖的筹码。尽管事出有因,但晏长清心中还是生起一阵寒意。 “你们这些达官贵人,从女人肚里生出来,就有着世袭的官位,从来不曾了解贫民百姓的苦楚!总是想当然,以为自己的一点恩赐,就是对别人天大的奖赏!我问你,你当年为何不一剑杀了我,为何要砍断我的腿!” 为什么? 当时他手下的将士也是不解晏长清的所为。按照军法,逃脱的俘虏一旦抓住,就地正法。但晏长清当年却只有一十六岁,少年心性,最佩服的就是宁死不屈的将士。所向披靡的战场上,他见到的多是被擒住后摇尾乞怜,如墙头草般的俘虏,但是像这南尧猛士一般,浑身是伤仍拼死抗争的却极少。 一转念的心慈,让晏长清将明明要刺穿那猛士腰腹的利刃,下意识地低了几寸。然而他的剑毕竟锋利非常,锐气难收,一下就砍断了那猛士的半条腿。 他放了这南尧猛士一条命,却从未想过,这人却从此不肯放过他。居然还在这瑶城里,残害他燕国的子民! 晏长清忍住四肢的剧痛,咬着牙道:“也许当时,我就该一剑杀了你。” 听到这一句,达岩顿时青筋暴起,面目更加狰狞,他上前一步,狠狠揪起晏长清的衣领,咆哮着:“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杀!为什么不杀!没有人逼你放了我!你以为你放了我,我就会感恩戴德痛哭?就像一条摇尾巴的狗?我告诉你,你只感动了你自己!” 晏长清剧烈地喘息着,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从刚才开始,他就感觉从四肢开始,那如烙铁般的炙热开始如潮水般漫延全身,让他喘不过起来。铺天盖地的郁热不断冲击着他,竟勾起他内心深处从未在意过的欲望和悸动! 他中的这蛊,不简单! 达岩却仿若看不见晏长清的异样,自顾自说道:“你们生下来就是将军,王爷,而我们这些出身微贱的百姓,即使在战场上豁出命去,却也不过是一个小兵,一个棋子。我拼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熬出了点成绩,却不曾想遇到了你的玄甲军!” “我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银面阎罗,我们这些被强征来的散兵游勇,哪里打得过你的玄甲军?打不过也罢,上了战场,老子就没想过活着回去。只想着拼着最后一口气,站着死在战场上,好让我们的主帅看看,老子虽然出身微贱,也是一条好汉!而这样的牺牲,也定然能为我的娘,挣一笔抚恤……” 在说到自己母亲的时候,达岩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温柔地,怀恋的情绪,但是这情绪却仿若一道光,转瞬之间就被愤恨所取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