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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第2/3页)
在这两位膝下长大,如何能没有心计?官大往往野心也大,阿湄若真进了江家,焉知他不会存了什么坏心思!他是断断不可的,母亲还是三思吧。” 长宁公主浅笑,“不行便不行吧。一个海家尚且有些顾虑,又何况江家这样一个大家族,兴衰不定,我另想罢。” 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一口,然后压低了嗓音问:“那晋王那边如何?你途径晋州该是与晋王打交道了吧。” “晋王是一众藩王中最有心思的。咱们前几年便已假意与晋王交好,我与他关系还算不错,尚可称得上是知己罢。但晋王疑心重,只愿与我谈论一些皮毛之事,府中幕僚还是以丁瑁为主,我插手不了密事,却能跟他说上话,有些建议对他还是可用的。……那丁瑁,我派人暗中去查,却发现底子极为干净,看来这晋王也是尤为谨慎啊。” “想当年晋王头一个就藩我便知道他不简单。先帝才崩,新帝不稳,我暗中将我的三千亩封地许了他才算笼络住他,就是为了以后万一有什么事情还可有退路。只是不想他这匹狼是叼了肉就走,果然养不熟。现下只希望能记我个人情。自先帝走后我便一直心神不宁的,睡也睡不好……”长宁公主长叹,略微失神。 “母亲且放心,晋王若真能成事,咱们还是有底牌的。”沈迟上前倾身于她耳旁低语一句,长宁公主果然展颜,“那我便放心了。” “说起这江怀璧,我差点都忘了,昨天江府传出消息说江夫人庄氏病逝,他还顶着重孝呢,如何能谈婚事。” 沈迟有些意外,“江夫人病逝?我瞧着她一直挺健朗,上个月二月二不是还给各府女眷下了帖子邀请小聚。” 长宁公主轻叹惋惜,“是啊。听说那江家姑娘及笄那天庄氏还出席来着,转眼似乎就在下午一下子就重病不起。江家姑娘也可怜,前脚办完笄礼,后脚就没了亲娘,听说在灵前一直跪着,不肯开口,只是一直哭,唉……” 沈迟默然。他忽然想起江怀璧那满面冰霜毫无生气的脸,想着他若伤心起来会是什么表情?那他会哭吗?平常呢,似乎并不经常笑。 他在侯府自由得多,皇亲国戚自古尊贵,不需要去争什么功名。外人看来是母亲怕他累着,自小到大宠着,虽是如此,却是表面,暗地里各种奇门八卦都请了最好的夫子,他所涉甚广,心机某算也是一步步深入。 可他平常在京城外人眼里也不过是纨绔子弟,除了身份不值一提,秦楼楚馆经常有他的身影。 像江怀璧那样清心寡欲,自带寒冰拒人千里之外的人,里外都透露着洞察一切的睿智,小小年纪已有老谋深算的态势来。 一个于寒冬里刃锋刺骨,一个在灼夏中笑里藏刀。 江怀璧啊,自平泽一别,也是许久未见了。 第20章 眼线 暮春初夏,真正的暖季终于要来时,庄国公夫人却没撑过去,在缠绵病榻一月后于四月初病逝。在听闻女儿已经先走一步的消息时,老太太并不十分伤心,只挣扎着去了江府给女儿上了柱香,一个人在灵堂陪着庄氏说了好大一会子话,出来时情绪还算稳定。 谁知过了一个月忽然病发,病来如山倒,这便再也没好。江怀璧去国公府看望她,只见她身旁摆着一排小物件,扇子、簪子、玉之类的东西。 江怀璧默默看着她一件件指着絮絮叨叨。 “扇子是我爹的,簪子是我那嫡亲姐姐的,这本《千字文》是我以前抄给我小女儿让她启蒙读的,这枚玉,便是我的阿涟及笄那年我送她的,她一直贴身带着。我娘走的那年我三十八,我的阿涟走的时候虚岁也是三十七,我这老太太走后,我的女儿还是三十七。不远了……阿涟,娘如何会抛下你一个人,让你独自受那小鬼纠缠,若要下十八层地狱,也该娘来替你受过……” 江怀璧与她说话她也听不进去,抬头混混沌沌的眼睛里已失去神智,沧桑的老态化作一条条深深的皱纹爬满面庞。 她索性闭了口,心里不由自主地想,娘啊,你如何能抛下我们一个人走呢,你瞧,连外祖母都舍不得你。 . 除了庄氏的后事等一应事宜,对于田大夫一事江怀璧还是没敢掉以轻心,对惊蛰清明等人都下了命令,从各个方面开始查探。 朝堂上这几天异常平静,六部各司其职,都察院自宋舍走后其他御史也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