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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夜晚,蓝和绿的光占据翟蓝刚刚走入的、光怪陆离的新世界。 他被人群挤到了最角落,和舞台距离很远,看见灯光制造出的阴影里,拿着电吉他的男人专注地演奏那些对翟蓝而言太难懂的音符。鼓点是安静的,低音频率与合成器播放的采样共振,电吉他取代了人声,像在讲故事。 第三首歌时他才意识到这支乐队没有主唱,器乐成了绝对的主角。那些或沉郁,或柔和的旋律、节拍,逐渐变成一朵膨胀的云。 他想到了很多个夜晚,大雨将至时街灯光线摇曳,树叶飘零。 憋闷已久的心情疏忽找到了一个隐约裂缝,逼近出口翻涌,升腾。冬夜变得闷热,他几乎被吉他的声音感染,云层向他倾轧 随后,一声惊雷。 在此之前翟蓝没听过所谓的后摇,但那一天,他听完了整场演出,站在Zone的舞池外面听完歌,转过头从一张扭曲的镜子里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回到家后翟蓝去搜到了这支乐队,也找到了那首仿佛从他心里生长出来的歌。 它的名字叫《季风》。 评论区带着音乐人认证的账号潦草写了几句创作感想,提到盆地春秋雨夜,似乎让本已十分柔软的心底再次塌陷。 翟蓝点进那个头像。 他急于抒发自己憋闷的心情,把那些眼泪、心跳混杂在简单却又足够动人的旋律中,洋洋洒洒好几百字,写满私聊框直到字数达到上限。 回过神就已经发出去了。 聊天框没有撤回键,他写的听后感乱七八糟词不达意。 第二天,翟蓝肿着一双眼,发现那个叫做Real的数字世界的吉他手回复他:听完能一点就好,希望你今天开心。[笑脸] 后来因为过得太颓废,也因为岳潮开学后没有谁再分心陪他。翟蓝一个人再去假日,每天都会看一眼隔壁的广告牌,但再没遇到过绿风演出。 他把乐队主页的歌单曲循环了一遍又一遍,偶尔给叫Real的人写小作文。 Real会回复他,只不过总要隔好几天。翟蓝有时情绪糟糕充斥字里行间,对方可能看出来了,有时给他发两张自己拍的照片。 有时是湖边的芦苇,有时是鸟,街边趴着的小狗。 但看了都让他短暂好过。 在某个夜晚,他半开玩笑地留言你叫Real吗,睡醒后得到了回答 我叫游真。 太凑巧了吧,在这儿也能遇到看过演出的人。私信框里的人这时坐在火车窗边,笑容重新回到了眼角,仿佛给那几个简单文字配上了语音,我叫游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