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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继续说了下去:“是了……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女都不在乎,纵身一跃,一了百了,多么潇洒!这样一个无欲无情的人,又怎么会在意我这个非亲非故的……孤儿。” “可你看看我,看看我!”萧子业忽然兴奋地大叫了一声,张开双臂吼道:“现在的我,不但是西南将军,还是合众国第一无敌的大将!我打破了东瀛军队不可战胜的神话!而你的儿子,也只能由我来庇护,否则他连一天都活不成!” “我恨你。” 说完最后三个字,萧子业竟然就这么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沈长河神情复杂地俯视着他。 方才从一进门起,萧子业所说的那些酒后真言,他全听得一清二楚。虽然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但亲耳听到萧子业自己说出来,心里不免百感交集。 他很早就知道,这个看似豪爽粗放的大将军骨子里其实十分敏感、脆弱,且意气用事;可他没想到的是,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父母留下的“残局”。 “公子,”一旁的李云凌道:“将军在我们这里呆的太久,恐怕会生事端。万一明天将军醒来,想起今晚之事……” “不急。” 沈长河抬手止住了她的话,转过来却俯下*身去,附在萧子业身边轻声问了句:“子业啊,你打算如何处置长河?” “他,他已是残废,成不了气候……”萧子业咕哝着,喃喃自语:“叔叔……你不会恨我吧?算啦!你要是恨我,我反而更高兴,哈哈哈。” “恨你?为何恨你。”沈长河微笑着,脱下身上披着的大氅盖在萧子业身上。萧子业抓着他的手,迷迷糊糊道:“为什么?以后,你会知道的,会知道的……” 后面声音越来越低,直至他终于一头栽倒在沈长河怀中,呼呼大睡过去。沈长河箕坐于地,腿骨断裂的地方因着冷湿的气候而隐隐作痛,可他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明艳,看得李云凌一阵呆愣:“公子……” 沈长河淡淡道:“扶他到内室休息,叫裴阁老,让他把人带回去。” 裴轩赶到听风苑之时,萧子业正躺在内室榻上,呼呼大睡。沈长河仅身着一件单衣,立在窗前若有所思,甚至都没注意到进门的他。 “公子。”直到裴轩喊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点头道:“裴叔叔。” 这时,李云凌也悄无声息地阖上了门,立在裴轩身后,道:“公子、裴阁老,属下已确认过外面并无人监视,二位可以畅言了。” 裴轩疑惑地看了看她,又转过头看沈长河:“……监视?”猛地想起之前他与沈长河那次“不欢而散”,他这时才明白过来,瞪大眼睛:“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