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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云笑了笑:“我不会嫌弃你的心狠手辣。” 君意扬望着她也笑了:“也没什么,不过是加倍奉还。” 生不如死,再于痛苦中慢慢灭亡。这就是他对白环所做的事。彼时发现这个所谓的宜安郡主就是当初的燕南还时,君意扬也不过是稍微讶了一下,这讶色甚至在他脸上都没有停留超过须臾。对他而言,这个女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害了晏沧云。 “咦,这个……”君意扬忽然看见了晏沧云放在妆奁匣子里的一样东西。 一条绿色的面纱。 “我以为你已经扔了。”他将面纱拿在手中,轻轻用手指摩挲着,眸中有些讶然,有些微光。 正在梳理散落下来的青丝的晏沧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微微一笑:“没有扔,那时你的心意我虽然不能接受,却也无法弃如敝屣。”她垂眸看向那匣子里静静躺着的另一张锦帕,似有些感慨,“那时这两样东西,对我来说都是需要埋葬在心底的。” 君意扬没有问她那方锦帕的来历,他从她的神情和话语中能够猜到那是属于谁的。 “现在你可以把它从心底挖出来了。”他一边笑着对她说,一边似随意地把匣子推了进去。 晏沧云笑,从他手里把面纱抽了出来,展平,用手抓着边沿将它覆在脸上,“现在它是我们的定情物。”她说完,踮起脚尖隔着面纱亲了一下他的下巴。 君意扬柔柔看着她,抬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片刻后,说道:“我好像还没有对你说过这句话。” 她望着他,等着他续下去。 “沧云,”他从怀中拿出一枚白玉梅花簪,凝着她,莞尔一笑,“我们成亲吧。” “好。”她盈盈笑着,如是答道。 *** 湛容知道晏沧云要对他说的话并不简单。 自打她一脸正色地主动提出有话想单独对他讲的时候,他讶然之后,已经隐隐料到了她想说的话题是什么。 果然,她连婉转的铺垫都没有,一如她的性格,直来直往。 “沧云无心于官场,更无意于后宫,”她说,“请君上准我归隐。” 湛容没有说话,他转身慢慢走到了水榭中的紫檀木矮几前,看着那案上放着的,傅烟雨刚刚才令人送来不久的疏文,那是她以君后之尊首先提出希望国君能尽早纳妃的疏文。 “他不是已经走了么。”湛容低声缓缓道。 晏沧云顿了一下,才觉得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 “卑职的意愿,与旁人是否存在,并无必然关联。”这是她的真心话,“他离开了,并不代表沧云就愿意入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