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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林安不会了。 他好似懂了点儿努力抓住希望,却发现尽头都是绝望的感觉。 就像眼前的小黑屋,明知道这样做会被关进去,哪怕每次出来都痛哭流涕地说不敢了,下次还是头破血流地想试一试。 所有雌虫在可望不可及的东西面前,都会忍不住犯贱,蠢蠢欲动。 这是永远流淌在这种好战种族的血液里,不可消磨的野心和信仰。 林安垂着眼看痛哭流涕的少年,那冷硬的面部线条与他们的亲生雌父有着八分相似,果然怎么看都不顺眼。 他挥着手杖一把抽开抱着他不撒手的少年,杖尖杵着他的脸颊,让他好好看清眼前虫是谁。 安德烈被迫仰起脸睁大眼睛,碧绿的眼眸中央渐渐倒映出恶-魔幼崽的脸,瞳孔一缩,蓄在眼眶的泪都忘了落下来。 待够二十星时,我就找雄父让你滚。林安说着手杖一敲,小白头顶的两袋营养液「啪」地掉落在少年面前。 安德烈惊愣地看着小雄虫说完条件就走,也不管他听没听明白,银色手杖就一闪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二十个星时,也就是两个星日。 曾经被间断关过一星周的安德烈,竟然觉得他的恶-魔弟弟,是在好心帮他。 不,一定是今晚的风太大,他听错了。 可是掉落在地的营养液,时刻提醒他刚才的对话不是幻觉。 一阵夜风吹过,安德烈瑟缩地回到小黑屋里去,不管这是不是恶-魔幼崽的新把戏,在雌父消气之前,他只能乖乖地在里面待着。 不过现在,他好像可以填饱肚子,微微有了些希望地待着。哪怕那可能只是恶-魔幼崽,施舍或者玩弄他的希望。 林安从夜风茂密的禁闭室回到小花园,紧了紧礼服外套,看见直直跪在两条灌木道中间的身影。 是传闻中那个胆大包天的雌侍,和妄想取代他位置的雌虫弟弟。 林安离远看了眼灌木丛中的阴影,就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好像多看一眼都欠奉。 盼他死的虫多了,轮得到他们着急? 林安很快调整好了心情,不让脏东西影响散步后微出薄汗的畅快,上楼回房间休息。 远远地,他看到本该跪在雄父门口等候侍寝的雌父,站在他的门口端着杯果奶等他回来。 他的屋门被他上了锁,没有小白的钥匙没虫敢闯进来。 林安没有问你来做什么,也没有接那杯温热的果奶,抓着小白开了门,就把雌虫关在了外面。 他扑在恒温的床被间,听着屋外的走廊迟迟没有动静。 不会要在他门前站一夜岗吧,林安烦躁地绕绕头,感觉曾经压抑的感觉又上来了。 谁来帮他撵走这只神经雌虫! 林安思来想去,最后跳下床,拎着闪了冷光的银杖,气势汹汹地冲出屋门。 打开门,果然雌虫还没走,看到他出来,还诧异了下。 林安挥杖打翻雌虫手中的玻璃杯,不等对方弯着腰捡起来,就执着杖尖伸长手柄勾住雌虫脖子,猛力一带,两米多高的军雌,愣是怕林安把自己整摔倒,探身主动跟他往前走。 安安要去哪儿?告诉雌父好不好?小心台阶别摔倒了。菲尔德战战兢兢地跟着小雄虫上楼梯,生怕小虫崽一不留神踩空了。 林安烦躁地抬杖敲了他一下,听见雌虫终于闭嘴了,收回手杖大步往前走。 原本还疑惑的军雌,在那扇华丽的双开门前默默止了步。那是雄主的房间,今晚已经不由他侍寝了。 林安看他半晌低着头没个动静,索性自己抬杖去敲门,快得连雌虫都没来得及阻止。 怎么了安安?林致戴着眼镜过来开门,刚才应该是在看文件。 亲王阁下也习惯了林安极具特征的敲门声,所以也不怎么惊讶开门时看到林安。 只是身后那背影 林致唇角勾了抹笑意,故意当着他家雌君的面,蹲下身与小雄虫平视问,这么晚了,安安是带雌父来找雄父吗? 林安无视雄虫对身后雌虫的眼神逗-弄,不耐烦地出声,管好你雌君,大晚上别瞎跑。 说着,长杖一勾,把那么大只雌虫「甩」进雄父怀里。 菲尔德一直收着力度顺着小虫崽,谁知这次差点儿撞到雄主身上,忙不迭止住身告罪。 抱歉雄主,这么晚打扰您了,我先带安安先回去 哦? 林致依旧穿着宴会那身,线条修身且包绕了军靴的黑色指挥军服,此时饶有兴趣地倚在门边,抬抬手,指向雌虫空荡荡的身后,安安可不用你带。 军雌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果然他的安安把他扔在雄主面前就走了,顿时尴尬不已。 雄,雄主我叫伊凡雌侍来 好了我的雌君先生。林致顿时收敛了兴味,故作严肃地开口,这么晚带着小虫崽来雄主屋里争宠,怎么看也要好好惩罚一番。 菲尔德愣愣地抬起眼,不敢相信雄主话语中赤果果的暗示。 还不快进来?林致眉眼一低,伸出那只未带手套的手,拉直了声线,充满了令雌虫忍不住臣服的战栗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