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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2/3页)
付行云匆匆离开,空洞的孟清以及他空洞的家都很吓人。原来爱情是这样可怕的吗?爱情消失的时候会把人的一切生命里都带走。 周一那天,付行云换了一身黑西装,去参加阎星驰的葬礼。 葬礼的人并不多,相对于阎星驰数年前在娱乐圈的热度与地位来说,人算是非常少了。付行云看着崭新的墓碑上的黑白照片,觉得阎星驰真的是配得上这个名字了,微笑时眼里有星辰流动。 鞠躬时付行云站在孟清旁边,孟清瘦得西装都穿不住了,裤管里空荡荡,他好像脚下有些站不稳,但当付行云想去扶他的时候,又发现他站得稳稳的。 第一次见孟清的时候,付行云很狼狈。 当时他已经在a市闯荡了两年了,租的房子越来越小,能用的钱越来越少,锐意被一点点消磨,拍过的最长的镜头不超过两分钟,没有说过三句以上的台词。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偶尔会绝望地想,我这辈子都红不了了。 冲着他的皮囊,也不是没有人给他抛出过橄榄枝。 他也曾以为是自己的才华被发掘,但娱乐圈从不缺才华,更不缺好看,他如果要握住橄榄枝,那就必须要出卖色相。金主给他描绘灿烂前景,只要陪吃陪喝陪睡,你想要的一切也就有了。 付行云气愤过,拒绝过,一次两次三次,当他离开觥筹交错的酒席,回到出租屋,发现合租的室友搬走了,当晚就睡在了某制作人的床上,半年后,地铁广告上就有了他光彩夺目的脸。 他动摇了,总是忍不住地去想,如果当晚,咬咬牙的是他,那广告上就是他了。 到了下一次,再有人暗示他的时候,他脑子一热,点了头。但当他真的坐在了酒店的大床上,听着浴室里的水声的时候,看着大床上暧昧的玫瑰花瓣时,他又害怕了。 他怕得牙齿打颤,心慌腿软,他不合时宜地想起闻逝川。 那天他很伤心难过,原因已经不记得了,但就是很难过,他任性地对闻逝川又推又踹,他说:“你走,走远点,再见吧,别管我。” 闻逝川真的走了,付行云更气了,甚至抹起了眼泪。但没过一会儿,闻逝川又回来了,外面很冷,他穿着单薄的毛衣冷得嘴唇发白。他手上拿着一支玫瑰花,就一支,因为临近圣诞节,玫瑰花太贵了,他只买了一支。 闻逝川把玫瑰放在付行云鼻子下面让他闻,付行云脸上还有泪痕,脸埋在枕头里,不愿意看他。他钻到床上抱住付行云,用冰凉的嘴唇吻他的额头,清清嗓子,用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背书给他听。 “你们的确一点也不像我的花,你们没有被驯养过,也没有驯养过别人。对我来说,她比你们加起来一起还重要,因为她是我亲手浇灌的都是因为,她是我的玫瑰花。”* 付行云渐渐听得困倦起来,悲伤难过全部都消失了,只剩下懒洋洋的舒服。他抬起一点点头,从枕头的缝隙里偷看闻逝川英俊的眉眼,用手指摸他眼窝上的痣。 闻逝川咬住他的手指,继续背:“我在世界上只有你,你在世界上只有我,都是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玫瑰花。”* 后来他们开始**,那朵斥巨资买回来的玫瑰花被他们翻滚时压在身下,花瓣洒落得到处都是。 如今,此时此刻,付行云坐着的这张床比当时他们一翻身就吱嘎响的破床,舒服一百万倍。上面的玫瑰花瓣很多,新鲜水嫩。 它们和自己的那朵花一模一样,但它们都不是它。 浴室门开了,里面出来的人皮肤松弛,眼角眉梢都是酒色之气,付行云浑身开始起鸡皮疙瘩,他上下牙打架,甚至磕出了声音。就在那根因为常年抽烟泛黄的手指摸上他脸的时候,付行云一把推开他,夺路而逃。 走廊里,他撞上了孟清。 据孟清所说,那时候他的眼神和阎星驰特别像。阎星驰抑郁症发作时候,会抓住孟清的手,好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眼睛里的星辰都暗淡。但孟清还是没有成功救阎星驰,三金影帝阎星驰抑郁症发作,从高楼跃下,没死,但成了植物人。 有人说是他拍戏入戏太深,也有人说是他早年被潜规则留下的心理创伤。 孟清说:“我救不了他,总能救你吧,只要我在,你就能红。” 孟清出身好,本来做着和娱乐圈不沾边的工作,和阎星驰扯上关系之后才接触的娱乐圈。他聪明又不自作聪明,圆滑又不世故,就着阎星驰过往的人脉,加上他自己的人脉,带着付行云在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