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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2/3页)
巨笼,除了无休无止的痛苦与短暂频繁的沉睡,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记忆了。 这是她第一次以旁观的视角看到自己在笼中的样子。 真是只一无是处的禽鸟啊。 她咬了咬下唇,决定掩耳盗铃般地不再看自己那副狼狈模样,哪知她刚转过头,便看见一线浅金色的光晕从远处的冰川上落下来。 初时,那光芒只浅浅勾勒出冰川的轮廓,像是一笔彩墨落在了无色世界。随后,那光晕越发地扩大、晕染,将北冥由远及近地勾勒出来。 与之前那个梦中不同,此刻的光芒并没有清晰地照耀出北冥万物,只如丝丝缕缕的金色蛛网,将目之所及地一切覆盖地彻底。 明曜眼睁睁地看着那光芒从自己脚蔓过,极迅速地朝着巨笼而去。 ——金光同潮汐一道被挡在了巨笼之外。 明曜心情复杂地望着眼前的场景,忽然就明白了这是她的哪一段过去。 一道骤亮的金光撕裂了视野。北冥从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骤然转变为炫目不可逼视的白昼。 在那浅金的光晕中,一只手握住了巨笼中心插着的鎏金箭,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它轻轻折断。 光芒褪去,只剩下他指尖翻转着的断箭,而那原本被长箭刺入的地方,此刻已赫然裂开了道道细缝。 男人屈指叩了叩巨笼锈迹斑斑的栅栏,漆瞳凝在笼中那蜷成一团的人影上,一字一顿地,确认般地出声:“明、曜?” 巨笼的结界在话音落地的瞬间碎裂,暗流无所阻隔地冲入笼中,那蓝色的人影骤然被惊醒,双眼迷茫而无所适从地盯着他。 “姨姨……”她缓缓蹙起眉,像是看不太清楚眼前的事物。 神明默不作声地盯着她。片刻后,他看见她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宽慰似的笑容,那单侧的小梨涡不深不浅地挂在她脸颊,像是一个定格的符号。 “姨姨放心,明曜会乖的,明曜这次不会跑了。”她小声道。 云咎闻她唤出自己的名字,双眼忽然凝起寒霜:“它们竟敢囚你。” “你是何人?”明曜这才听清云咎的声音,她向后挪了几寸,贴着身后的栅栏,垂头揉了揉眼睛。 但她什么都没看清。 神禽本相之力每五十年暴走一次,需得进入这笼中,靠结界内的魔息才得以压制,可饶是如此,随着明曜一岁岁长大,本相之力也越来越难以抑制。有时因为她自身的压制,甚至会反噬到她的神智和五感。 这次被反噬的,是她的视觉。 好在明曜因从小生于暗无天日的北冥,对声音极为敏感。云咎不过刚触碰到那栅栏,便被她颤声喝止了:“你……不要进来。” 她的声音很软很轻,像是一蓬随风而散的飞絮,然而云咎却在听到她下一句话时狠狠一怔。 她解释道:“笼子的结界被你破坏了,你进来的话,我、我控制不住,会伤到你……” 云咎默然一瞬,不为所动地抬起手,一声轻响,栅栏的挂锁应声而开。他走进巨笼,在她身旁半蹲下,垂眸凝着她,眸色却越发深重起来。 “你……”他离得近了,额前神印的微光便明显起来。明曜本就离他不远,在察觉到那神印的轮廓后,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你是神……” 她的声音又抖又涩,面容也有些发白,紧紧环着自己缩在巨笼的一角:“你为什么会……” 她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只好掐着自己的手臂,掩耳盗铃般地将脑袋埋进膝头:“不应该的……明曜没有做错……为什么您会找到这里……” 云咎伸手捏住她的后颈,微一施力,便将她满是泪痕的小脸逼得仰起。他漆黑如长夜般的眸子毫无感情地锁着她,声音冷得叫人害怕:“你认识我?” 明曜琥珀色的瞳仁中满是惊惧,她死死咬着下唇,牙关发颤,身体抖得近乎异常。 云咎蹙起眉,神色更冷,他的指腹重重碾过她冰冷颤抖的唇,将她几乎咬出血来的皮肉与齿尖分开一线,随即用食指叩抬起她的下巴,叫她不得不对上他冷冰冰的双眼:“回话。” 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滴落进云咎的掌心,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却终究在男人的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