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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 (第2/3页)
此纵马飞奔时马蹄踏得水花四溅的感觉,甚是痛快。 所以我即便是去,也多是在春夏之际,似今年这般在深冬前来还是第一次。 那日到了别苑已是傍晚,太子妃歇了一晚,第二日一大早便急匆匆领了一群小宫女步到一处亭台上赏雪,早得让我怀疑她是不是一夜未眠就盼着天亮。 赏雪是假,只是从那处亭台向下望去,便能看到谢明澜读书习武的明堂。 我陪着太子妃站了一会儿,见她一面心不在焉地与我说话,一面拿眼死死盯着明堂的院落,手中的帕子都揉搓得不成样子了。 见谢明澜迟迟没有现身,我琢磨着是太子妃来的太早,怕她等久了冻着身子,便告了退,独自去寻谢明澜。 待进了明堂院落,我便知是为何了。 早归早,但是谢明澜已在念书了,主要是这个给谢明澜开蒙的韩师傅,他当年也是开蒙过我的,此人不但严厉,而且还迂腐了些,一句话能引经据典扯出八丈远,难怪拖堂至今。 我想着横竖是别苑,规矩不比皇宫,便不管不顾地向韩师傅告了罪,径自过去一把抱起谢明澜,笑吟吟道:“世子殿下,想不想小皇叔?” 早在我出现在门口的刹那,谢明澜那双黑沉沉的眸子便亮了起来,与他方才板着脸跟韩师傅念书的模样大相径庭。 见我如此问,他似是要露出个笑模样,但又不知为何抿了唇角,只是抬起小手环住我的肩颈,颔首道:“小皇叔,你好啊。” 小孩子长得快,半年不见,谢明澜着实又沉了些,从个小团子长成小公子了,他的五官虽然仍是稚气的,但也初初显出了几分轮廓,配上那副与谢时洵如出一辙的端庄神情,令我觉得十分有趣。 我兀自笑了半天,忍不住在他的小脸上拧了一把,道:“走,出去玩会儿。” 说着,我唤宫人来为他裹了大氅,又亲自细细将他领子都掖严实了,才牵着他的手将他领到庭院中。 庭院中积了厚厚一层雪,靴子踩在上面咯吱作响,举目望去,银装素裹得好似人间仙境。 我望向远处亭台中影影绰绰的人影,抬手指着那边,道:“明澜,看那里。” 然而我指了半天,谢明澜却仍是静静仰头看着我,一点都不似寻常小孩子那般好奇。 我又将他抱了起来,道:“明澜,你母妃很想念你。” 谢明澜收回目光,轻轻“嗯”了一声,果然向那处望去了,只是不知是隔得太远,还是他天生性子就随了谢明澜的冷淡,这样小的孩子,投过去的目光竟也是沉静的。 我怕他冷,在庭院中赏了一会儿雪就带他回了书房中,唤来下人添了热茶给他捧着,又向韩师傅问询了他的功课,韩先生当年对着我长吁短叹,现下却对他十分满意,直夸世子聪慧勤奋。我听了自是满意,与他说定今日世子让我带着玩一天,叫他不必管了。说完,叫了个小内侍带他去见太子妃,让他亲口对她再说一遍,她听了定然高兴。 送走韩师傅,我又唤来教习骑射的师傅问了问,这一问之下,我却有些不大高兴了。 因为他道是只教了一套拳脚,还没来及教旁的。 齐国向来重文轻武,但是约莫是谢家以武开国的缘故,谢家子弟大多都会几手骑射,其中身手最好的是老三谢时贤,不过这两年随着我身量渐长,他逐渐开始打不过我了,几个兄弟里,只有谢时洵向来不动刀枪。 这骑射师傅,我记得是从宫中拨出来的,油滑得很,他多半是对谢时洵体弱之事心有余悸,故而也不敢认真教习他的儿子骑射,这才教了套入门拳脚了事。 于是我板起脸训了他两句,见那骑射师傅连连擦汗告罪,我便见好就收,也叫他自去和太子妃说了。 我训斥骑射师傅时,谢明澜坐在我身边捧着热茶浅啜,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我心中有些纳罕,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柔声道:“明澜,我来时看到马棚备了婆利矮马,这个师傅不中用,一会儿我带你去骑,好不好?” 谢明澜不紧不慢地抬起眼帘,定定看了我一会儿,道:“好。” 我看着这幅和谢时洵毫无二致的神情,犹豫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你想去骑马吗?” 谢明澜渐渐泛出微笑,道:“想去。” 我搔了搔眉心,心道:小小年纪,又没在他爹身边教过一天,怎么连难测的心思都那么像。 此时已至正午,我令人摆了膳,与他在明堂随意吃了些。 吃着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