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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临前的这些日子当作最后的晚宴,毫不避讳的行之丑陋。 她第一次杀人就是那次,不是那些屠杀异氏,对她言语龌龊之人,而是一个孩子,同她一般年纪的孩子,被屠杀的异氏家族最后的血脉。她那时还太小,不懂得如何开导一个满心怨恨只想复仇的人,她只觉得她独自活着太痛苦了,不如早早解脱,而她是国佑,她杀人不会被祀兽审判,她觉得由她来结束她的痛苦,是莫大的善举——她是助她解脱的。 十岁的她,甚是自负可笑,她连让她看着仇人被祀兽审判的机会都没给,还自以为做了无上荣耀的事,只有身为国佑才做得了的事。 那个孩子的话成真了,她临死时说:“恭喜你,再也没有童年。”她那时不懂,就算后来噩梦连连,她依旧没懂,直到有一天,她发现寝房中的摆设再无一丝颜色。 不知不觉,她的死气沉沉让她排斥一切生机。她进入另一个极端,厌恶所有。 再后来,或许就是从厌恶生机美好的极端中走出,成为现在的模样。无喜无悲,无欲无求,不自负亦不自厌,端端正正摆在该摆的位置,做应当做的事,规规矩矩。 “我的过去,很乏味。”许久,她淡淡的说。 经历过多后,确实成了乏味,诸多事不是看淡了,而是木然了。 三三歪头眨了眨眼,思考了下,叹了口气,抵上她的额头,“那就不说了。” 姐姐有个不自知的毛病,每次说到自己,都一副麻木空洞的样子,每次说到她,就一副难过的样子,她想来想去,还是这两个话题都不说的好。 “你腿好了,我们去走走吧?” “……好。”川兮抿了抿唇,才应下。 她什么都应着她,不说自己的渴望。可不代表她不会以别样的方式得到。 比如,起身时,她无意间擦过她的唇。 “还是一会儿再去吧。”三三自觉的改口。 …… 海族王君派人送来了十颗血珍珠,言其是为其王将尹辽征的过错赔罪。 血珍珠对于海族王君有多贵重,川兮是知道的。当年年幼的她扫乱中身负重伤,失血过多,急需将补气血的灵药,延天却前往海族王宫,在那灵长族有些吃不消的海底宫门前跪了整整三日,她才给了他一颗。 那时她说:“本君不管是谁人受伤,这血珍珠若是相赠了,开了这先河,以后各族王相受了伤,皆来讨要,我这王宫不成了救世药堂了!” 而今她为赔罪,一次给了十颗,可见诚意拳拳。她应是知道她将来救幼弟时,这些补血之物对药灵恢复气血甚是有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