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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回窃国权王莽弑帝,投御玺元后覆宗 (第2/4页)
气。 当时郡国傅相,四方守令,均由采风使与他叙谈,嘱使上陈符瑞。大众统皆应命,独广平相班稚,不肯遵行。琅琊太守公孙闳,反奏报灾荒,大司空甄丰,便劾闳捏造不祥,稚搁置嘉应,俱罪坐不道,应该捕诛。无理之至。当下由王莽批准,命将两人逮京。还是太皇太后有些慈心,与莽谈及,稚系班婕妤弟,为贤妃家属,宜加哀矜,莽乃将稚放归。闳下狱论死。莽又奏上市无二价,官无狱讼,邑无盗贼,野无饥民,道不拾遗,男女异路的古制,颁示天下。有人违法,应处象刑。看官听说!这象刑二字,出自《尚书》,凡刑人俱按律更衣,游行市曹,作为众戒。但也须由王道化成,方足使人无犯,哪里靠着一道文告,就得见效?可笑王莽贼头贼脑,竟欲踵行古制,粉饰太平,天下甚大,岂真尽为莽所欺吗?况莽所行诸事,多是自相矛盾,忽而行仁,忽而逞威。从前吕宽事起,杀子及弟,并害叔父,此外无辜连坐,又有多人,一腔残忍,已见端倪。 至元始五年夏季,又欲发掘丁、傅两后坟墓,太皇太后不肯听从。莽却忿然力争道:“傅氏、丁氏,曾怀着皇太太后、帝太后玺绶,今已明旨加贬,若不将玺绶取毁,如何行法?且傅氏更宜徙葬定陶,方足正名。”太皇太后只好应诺,但不准易棺,并须备椁作冢,祭用太牢。莽默然退出,即命有司督同工役,分掘二后坟茔。傅太后曾合葬渭陵,即元帝陵,见前。筑土甚高,工役开掘进去,费了无数气力。突闻一声响亮,土石崩颓,压毙了数百人,余众悉数逃回。丁姬合葬共皇园,甫经掘通椁门,忽有火光射出,烟焰高至四五丈。工役都吓得倒躲,经监工官饬令救火,方用水乱浇。等到火灭烟消,仔细看视,椁中器物,已尽被毁过,只有棺木不动。两处都逢怪象,并报王莽,莽尚不知悔,反奏称共王母前尝骄僭,触怒皇天,故致坍陷。丁姬葬亦逾制,火焚椁中。且两处棺木,并称梓宫,衣用珠玉,更非藩妾所宜,臣前拟只取玺绶,尚属非是,应改易棺木,并将丁姬改葬媵妾墓旁,方为顺天合理云云。太皇太后信为真言,居然许可,于是两棺俱发。傅氏椁中,臭达数里。其生也荣,其死也臭。吏役不得已塞鼻检视,取出玺绶珠宝,把尸骨另易他棺,草草葬讫。丁姬处也是照办。可怪的是丁姬棺上,突来燕子数千,口中统衔泥投棺,惹得工役亦为感动,力为建筑,固土厚封。独莽恐众人私议,令就二后墓上,遍种荆棘,作为瘅恶的榜样,垂戒后人。要说人恶,愈见己恶。 太师马宫,前曾与议傅太后尊谥,此时见莽追翻前案,心下不安,因上书自劾,愿乞骸骨。莽本因宫事事阿顺,无心追究,偏他胆小如鼷(xi),自来请罪,一时无法挽留,不得已请太皇太后下诏,免太师官,以侯爵归第。这种事情,平帝全然不得参议。但平帝年已十四,知识渐开,闻得莽掘迁二后坟墓,也觉不平,并因莽杀尽舅家,单剩生母卫后一人,还不许相见,如此刻毒,实属容忍不住,所以与莽见面,常露愠色,背地里且有怨言。宫中侍役,多是王莽耳目,当然有人报知。王莽一想,皇帝小小年纪,竟要怨我,将来长成,还当了得!况汉室江山,已在掌握,所碍唯一女儿,他时亦好改嫁。我不如先发制人,较为得计!主见已定,也不商诸他人,待到是年腊日,进献椒酒,暗中置毒。汉以大寒后戌日为腊,并非除夕。平帝何从知晓,见酒便喝,一杯下肚,夜间便即发作,自呼腹痛,辗转呻吟。翌日由宫中传出,平帝得病甚剧,医治乏效。莽暗暗心喜,又恐被人瞧破,假意入宫问疾,装作愁眉泪眼一般。及至退出,复令词臣制成一篇祝文,情愿以身代帝,立赴泰畤祷告。再将祝文藏置金縢,故意嘱语群臣,不得多言。群臣以为金縢藏策,是周公故事,周公为了武王有病,愿甘代死,今安汉公也是如此,真是周公重生。哪知平帝一条性命,已被贼莽断送,腹痛数日,竟致告崩。名目上是在位五年,活得一十四岁。 莽入临帝丧,伪作悲号,一面令殓用元服,尊谥为孝平皇帝,奉葬康陵,命官吏丧服三年。太皇太后因平帝无嗣,特召群臣会议立储。时元帝支裔已绝,只有宣帝曾孙五人为王,淮阳王 盖闻天生众民,不能相治,为之立君以统理之。君年幼稚,必有寄托而居摄焉,然后能奉天施而成地化。朕以孝平皇帝幼年,且统国政,几加元服,委政而属之。今短命而崩,呜呼哀哉!已使有司征孝宣皇帝玄孙婴,入嗣孝平皇帝之后,玄孙年在襁褓,不得至德君子,孰能安之?安汉公莽,辅政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