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十四回纳弟妇东宫渎伦 盟胡虏便桥申约 (第2/3页)
从旁怂恿,谓有宾不可无主,乃相对而坐,由侍女斟上酒来。古人说得好:“酒为色媒,色为酒媒。”杨氏入席时,尚不免有三分腼腆,及至酒过数巡,渐把那一种羞涩态度,撇在脑后,且抬头看那风流倜傥的储君,毕竟生得不凡,英姿洒落,眉宇清扬,巫峡襄王,未必有此仪表,洛川魏胄,几曾得此丰神,回忆那齐王元吉,与世民生本同胞,偏面庞儿一妍一丑,大不相同,想到这里,禁不住意马心猿,竟把平生的七情六欲,一股脑儿堆集拢来。尽情描摹。世民几次温存,她似不见不闻,仿佛痴聋一般,惹得席旁侍女,都吃吃暗笑,杨氏方才觉着,不由得两颊愈红,低头弄带。世民便道:“夜已深了,再尽一杯,便好撤席。”杨氏唯唯遵命,遂各斟一满杯,彼此一饮而尽。好作两人的交杯酒。侍女等撤去残肴,次第出外,单剩两人坐着,好一歇才行进去,那两人都不知去向,寻至里面的卧室,已是朱扉双掩,绣幕四垂,料知他一对壁人,已同去演龙凤配了。虚写得妙。侍女等方各归寝。翌晨,世民乃去。 隔了数日,果然内禅诏下,高祖自称太上皇,传位太子,择吉于八月甲子日即皇帝位。是日黎明,太子世民,先朝见高祖,接受御宝,乃返至东宫显德殿中,南面升座,受文武百官朝贺,遣左仆射裴寂祭告南郊,大赦天下,赐文武官勋爵,蠲关内及蒲芮虞泰陕鼎六州租赋二年,免全国庸调一年,民八十以上赐粟帛,百岁倍赐,各种恩诏,次第颁发,然后退朝还宫,历史上称为唐太宗即位,小子也沿例称为太宗。越十日,放宫女三千余人,又越二日,册立长孙氏为皇后。后系洛阳人氏,其先为魏拓跋氏后,曾为宗室长,因号长孙。父晟仕隋为左骁卫将军,已见首文。后少好读书,循尚礼法,及为皇后,务崇节俭,一切服御,不尚繁华。太宗嗣位后,尝与论及新政,后默不一答。再三问及,后温颜对道:“陛下岂不闻古语么?牝鸡司晨,惟家之累,妾系妇人,只知治宫中事。外政怎敢预闻?”不没贤后。太宗益加敬重。惟元吉妃杨氏居然纳为妃嫔,日加宠眷。后悔未预防,致成大错,但木已成舟,无法谏止,只好将错便错的模糊过去,就是待遇杨氏,依然和好,不过换了称呼。杨氏初觉自惭,后来成为习惯,也不以为意了。杨花性质,宜乎姓杨。太宗嬖宠杨氏,不得不推恩元吉,欲为元吉加封,又不得不类及建成,乃追封建成为息王,谥曰隐太子,元吉为海陵郡王,谥法乃一刺字,均以礼改葬,后来复改封元吉为巢王,因号为巢刺王,这且慢表。 且说突厥主颉利可汗,与唐廷屡有交涉,忽和忽战,反复无常。伪梁帝梁师都,又屡次怂恿突厥,侵扰唐境。颉利意尚未决,师都竟亲自往朝,面为划策,劝令进兵。于是颉利突利二可汗,复合兵十余万骑,入寇泾州,进次武功。太宗下诏戒严,亟命尉迟敬德为泾州道行军总管,统兵出御。敬德到了泾阳,适与突厥兵相遇,即乘着锐气,杀将过去,突厥兵抵挡不住,被他横冲直撞,斫毙了千余人,一边得胜,一面当然败走,待敬德收军,颉利可汗独从间道趋渭水,驻兵便桥,先遣心腹将执失思力,入都进谒,窥视虚实。太宗召见执失思力,问他何故加兵?思力道:“上国给发金币,岁无定额,或作或辍,不加诚意,所以敝国两可汗,特统兵百万,前来请命。”太宗毫不畏惧,且怒叱道:“朕与汝可汗面约和亲,赠遗金帛,前后无算,今汝可汗自负盟约,引兵入寇,汝曲我直,我有何愧?朕想汝虽居戎狄,应有人心,怎得全忘大恩,自夸强盛,应先将汝斩首,然后与汝可汗交战,看汝可汗能胜我军否?”理直词严,足使外人气折。思力听了数语,嗒然若丧,没奈何叩首谢罪。萧瑀封德彝入奏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还乞陛下遣还思力,借示宽容。”太宗道:“朕若遣还虏使,反令他越加藐视,益肆凭陵,这岂可轻事纵容么?”又顾语思力道:“权且寄汝首级,看朕督兵亲征,究竟谁胜谁负?”思力不能还答,只好跪着磕头。太宗又指令左右,将思力拘住门下省,左右奉旨,把思力拖起,出殿去了。 太宗即召集禁军,出拒突厥,自己亲擐甲胄,跨上御马,带着高士廉房玄龄等六骑,出玄武门,迳诣渭水。颉利可汗方在营中坐着,专待执失思力归报,忽由军校入报道:“唐天子来了!”颉利便上马出营,隔水遥望,但见对面立着六骑,当先的盔甲辉煌,果然是前为秦王,今主中夏的唐天子,正在惊疑未定,那唐天子已朗声道:“颉利可汗!朕与汝定约豳州,汝曾设有盟誓,不再相犯,近年汝屡次负约,朕正要兴师问罪,汝却引兵深入,莫非前来送死么?”说至此,又扬鞭指着空中道:“天日在上,我国并不负可汗,可汗独负我国,负我就是负天,试问可汗果禁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