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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爱昭昭 第26节 (第1/2页)
贺容予笑道:“有些事物便是需要出来经受风霜的,倘若永远束之高阁,那它便失去了它的意义。” 刘原微愣:“王叔说得是。” “臣先告退了。” 贺容予走了,刘原目睹他的背影远去。 他脑子里还在想那句,失去了它的意义。 于贺容予而言,心意是常有的,这一件没了,会有人送他下一件。只要那人一直在他身边,这心意便一直存续。而于他而言,或许这是此生唯一一次。 他做不到贺容予所说的坦然。 - 七月的暑气一直热到八月,八月桂花香。 昭昭院子里便栽了一棵桂花树,香气在花开的第一夜就顺着窗牖爬进昭昭的梦乡。今岁上京城的桂花开,昭昭是第一个知情人。 她猛嗅了口,伸了个懒腰。 今日东州王卫郢离京,贺容予要去送,她也去。 一眨眼,便又到了分别的时候。 东州王的部众都已经整装待发,在城门处相候。贺容予和卫郢在城楼上说分别前的话,昭昭也在城下远远等着。 她敢说自己是这世上知道贺容予最多事的人。但也有些事不知道。譬如说,贺容予和卫郢怎么熟识,怎么成知己。 五州郡王是世袭,除非如杨义那般不忠不义,起兵谋逆,否则便一直由某一族世袭罔替。东州是卫家当权,卫郢是卫家嫡次子,十八岁那年才乘袭王位。但他八岁时,曾随父来京,遇见了九岁的贺容予。 贺容予当时已经有才名在外,卫郢在东州也是小才子,自恃有才华,便找贺容予一较高下。结局当然是惨败,还被贺容予冷漠地一番嘲讽。 两个人不打不相识,因此成为朋友。一晃已经过去这么多年。 贺容予手撑在城墙上,听着卫郢叹气:“下一次相见,又不知是什么光景了。” 贺容予比他看得开:“能相见自然会相见,不论什么光景,若是真心朋友,都一样。” 卫郢嗤了声:“你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欠揍呢。” 贺容予道:“不改初心。” 卫郢:“……” 他转过头,轻笑了声,“保重哈,万一哪天你混不下去了,可以来东州求我,只要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保准收留你。” “日头这么亮,东州王怎么已经做起梦来了?”贺容予似笑非笑。 卫郢一拂袖转身,下了城楼,“走了。” 下来时,卫郢看见昭昭,抬头看了眼贺容予,笑问:“县主呢?她可考虑好了?本王马上就要走了,她都不来送一送么?” 昭昭掩嘴笑,解释:“仁慧她今日有些不大舒服,所以来不了了。不过她让我转交王爷一件东西。” 她把东西递上。 卫郢来了兴趣,接过盒子,打开看见一面镜子。 昭昭咳嗽了声,摸着自己耳垂,想起仁慧的原话,不大好意思原话传达:“仁慧说,这面镜子很适合王爷,要王爷每日多照照……” ——让东州王没事儿多照照镜子,看清楚自己是什么样子,日后别这么自恋了。 她委婉地转达。 卫郢皱着眉,拿起镜子左右端详一番,不知道有没有领会她的意思。 片刻后,卫郢笑道:“本王知道了,县主是说,本王实在生得英俊。” 昭昭:“……额,是吧?” 卫郢性子太过跳脱外放,昭昭看向他身后的贺容予,越发好奇这两个人怎么能成为好朋友。 卫郢收了东西,和昭昭挥手道别,“走了。” 他学着贺容予,在昭昭头上摸了一把,忽然说:“三妹妹,日后眼睛要放亮些。” 他的话莫名其妙,昭昭蹙眉,“放亮什么?” 卫郢已经笑着走远了。 待东州王的仪仗出了城门,再也看不见的时候,他们也打道回府。昭昭跟在贺容予身后,问起他和卫郢相识的故事。 “那……东州王被二哥奚落了一番,怎么还成为了好友?你们男子的友情如此奇怪么?” 贺容予却点头:“是啊,很奇怪。”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写满了奇怪,人与人的情感也充满了魔幻。譬如说,母亲总是偏心另一个孩子。母爱被歌颂得如何伟大,在没有得到的时候,令人不得不反省自己。后来,你和一个人遇见,发现大家都如此,并非是自己的问题。 于是,有了高山流水,惺惺相惜。 又譬如,贺容予和贺昭昭没有血缘关系,却能相依为命。 “好吧。桂花开了,二哥。”街道两边的桂花香味飘荡,“可以吃桂花糕。” 昭昭笑着说。 贺容予嗯了声:“那便去吃桂花糕。” “好诶,清远斋的桂花糕甜而不腻,最是好滋味。”少女清亮微甜的嗓音在这闷热的天里,仿佛一阵清风,令人不由多看几眼。 待认出是中州王兄妹,又都低下头去。 今日刘原与另一些重臣也在,送走东州王后,刘原更自是回皇宫,众臣子们也各回各家,就此别过。其中自然包括镇南侯。 镇南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