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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柳长泽厉色道:“付家军调兵半数支援西南,且主将负伤,正值最薄弱之际,你手持他贪佞铁证,却不趁秋狝之礼一举拿下,反而要等他满胜归来,全然无敌手之日吗!” 沈是胸口骤疼,后面半句已经听不清了,微弱说:“此乃圣上之意……” 柳长泽愤然无言,鬓上的雨水顺着他脸颊划过,身上一片深一片浅的,看的沈是像似湿在了自己身上般。 沈是无所顾忌的走到了侯爷身边,一手拿起了案上干巾,试图替他擦去风雨。 柳长泽本欲喊他停下,却见沈是捏着干巾尾部的手一直在抖着,他慢了一秒,再开口时,沈是已将绵软干燥的白巾轻轻的罩在了他头上…… 像团白云一样,恰好遮住他视线的一半,也恰好遮住视线中沈是的脸…… 柳长泽连呼吸都不敢重一下。 他静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双脚,轻踏着桐木制的木屐,脚步虚浮,微微带晃,偏又似强逼着自己维持着那一线仪姿,每一步都不敢随意…… 像一个病重的人。 柳长泽抓住了沈是的手。 纵然饮鸩止渴,他也甘之如饴。 “侯爷莫急,圣上此行不无道理……” 柳长泽忽然如烫到般松开了沈是的手,他方才竟有令人唾弃之思…… 柳长泽不禁拿出了对阵千军万马的防备劲头来。 沈是只当他是潜意识抵触别人靠近,见他放手,便将干巾扯下一些,天光乍明。 柳长泽眼睫颤抖,沉邃的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明的失望。 “猛虎断肢,只会更加防备,连侯爷亦觉秋狝有危,更何况是伤者本尊……”沈是温柔细致的替他擦着每一缕发丝,但他手因疼痛颤抖,屡屡触碰到柳长泽的脖子、侧脸、耳后,如蜻蜓点水一般。直到一滴豆大的雨珠,逃过干巾的吸附,落在柳长泽的衣口上。 柳长泽起身拽下了半湿的白巾丢至一旁,冷峻看着沈是说:“论及混淆视听,沈大人实乃当今无愧第一人。” “下官句句出自肺腑。” “依你所言,冬狩之事便是故意做给付柳两家看的,以表退让之心,使其放松警惕。可是沈大人,困兽尚且难敌,惊弓之鹰便易吗?” 柳长泽陡然高声,“还是沈大人早有准备,却不肯示人。” “孟洋曾有伪账本先例,侯爷便能保证眼下这本是真的吗?” 沈是无奈叹了口气,侯爷再不走,他便要疼晕过去了,只好求饶的透露道:“况且萧家军不会输,据臣所知,萧将军驱逐倭寇之日,曾上过一封密奏,里头提到一水陆皆宜、变化莫测的拳法,名为‘敬云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