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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是以为他不满意,便又泡了一遍。 柳长泽依旧没喝,并用眼神鼓励的看着他…… 沈是掂了掂壶……难道还要来一遍? 沈是还是配合的又泡了一壶,平日侯爷都是来了不到一瞬便走了,今日这般蹉跎,定然是极为伤心的。 他想寻个由头多待会,沈是有什么理由拒绝? 第三杯。 柳长泽终于端起了茶盏,他说:“你不必研究,明日我让阿良抓了一副破明引来,日后需要,寻他便是。” 言下之意,是不会把药方给他。 怕他滥用么…… “多谢侯爷。” 柳长泽走了。 沈是按耐下隐隐的失落感,收拾着案台,他拿起《本草纲目》,手伸向台下宣纸处…… 空空如也。 ……美男计。 沈是大抵是没想过这一生还有中美男计的机会,错愕的揉了揉晴明穴。也罢,柳长泽这般频繁寻他,与其说是挂念故人,倒不如说是另行监视,教对方查到点蛛丝马迹,反而更加妥帖。 沈是走到灯花前,从袖口中取出休书,从里头拿出了半截陈旧的香方,上写着“雨山景”三个字。 他看了会,而后顺从虞书远的心意,将整封休书放到了灯上。细微如豆的火碰到易燃的纸张,骤然变猛,将一封香方,一封休书,一封滑胎诊书彻底抹去…… 烧至指尖,沈是松手,吹灭了灯。 香料成千上万,一一查看过于费时,便是查了也不明其中深意。 直到七月半那日,陪柳长泽重登琉璃台,四周残破倾颓,连夹板间也生出了荒草,丝毫不见往日衣香鬓影,繁华歌台的模样。 唯有虞书远的那间雅室,还幽幽传来一阵沅梦枕的香气…… 沅梦枕。 沈是愣住。 怎么会是沅梦枕? 他突然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地方,无论何时,孟洋和虞书远都是用沅梦枕的香气,唯有一次不是。 便是在这琉璃台雅室。 那香气他仔细思量,却似乎没有半分印象…… 而后他忽然想起柳长泽质问他“你心悦我”的画面,鼻腔竟自然而然闻到了一阵清香…… 如同云山中的一抹微雨,淅沥的拍打在泥土上,直到云销雨霁,破土而出一点嫩尖儿,飘出淡淡的清香,勾起一些不为人知的悸动…… 沈是瞬间灵台清明,孟洋绝不可能在虞书远怀孕时点堕胎药方的香。 他意识到,香方可能与红花、肉桂、麝香无关,便立即遣人将孟家香坊所有的方子收了来。 三秋子、鹊南春、凤鸣意……诸如此类,依次排开,倒比去年修咸和大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