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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洋眼神阴暗的看了沈是一会,突然大笑着缓慢站了起来,他打了个酒嗝说:“罢、罢、罢,这些好酒看来只能我一人独享了,但沈兄莫急,嗝——” 他东倒西歪的靠在墙边,“霞红樱落,是书远最爱的早春酒。我本想等夏日炎炎,寻一处萧萧雨疏之地,与书远一道享空山新凉,饮美酒一杯,想来是没有机会了。” 他苦笑两声,将酒壶摔到地上,酒香清冽,残酒四溅,他一脚踢过空酒壶。 酒壶从沈是脚边滚过,直到墙角才被迫停了下来。 “如今夏声渐至,芭蕉叶又透绿了,沈兄若有意,便携知己去饮上一杯吧。” “那酒不醉人,甜得很。” “就当是我给沈兄报的恩。” 沈是想,这恩,才是重恩啊…… 若他没猜错,这个地方霞红樱落,芭蕉透绿的地方,便是账本的藏身之所了。 至于是哪里,还要问过虞书远才知。 孟洋悠悠晃晃的往外走,嘴里嘟囔着,“酒尽人散,告辞了,沈兄。” 沈是待地上的酒水快干了,才朝外喊了个狱卒来,他说,“牢房里都是酒气,万一被巡察的差人发现了,只怕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那狱卒一听,虽百般不愿,也连忙拿着扫帚进来打扫。 沈是说:“那里能劳烦狱卒大哥做这种低贱的事,我来便好。” 狱卒乐的清闲,将扫帚给了他。 牢中只有一把扫帚,而这把柳元宣曾着人替他收拾过牢房。 沈是边扫,边在扫柄上摸索,终在第一节 竹节处发现了一丝划痕,他心有所想旋拧了起来,直接顶口一松,露出半截缝隙。 他明白是时候了,孟洋已经见过那人,此时在爆出什么事儿,都可以顺理成章的引到对方头上去。 沈是拿出先前等候时从衣服里衬撕下的布条,咬破指尖写了“弃孟”二字,塞了进去。 但他此行定是被许多人盯着的,若是直接交了扫帚,恐怕一出去便被人翻了。 他看了石床上阿良来时给他留的一件外袍,眼神微动,用力压了下方才的伤口,用新血在隐蔽的领口,写下“三更”。 若是有人查,“三更”便是烟雾弹。 沈是拿着扫帚递给狱卒说:“大人,我已清扫好了,只是这衣服还有些酒气,也劳烦大人一并丢出去吧。” 沈是双手捧上了外披大衣。 那狱卒看着这么金贵的布料,目露贪婪之色,却装作嫌恶的呸了口说:“麻烦!” …… 夜里三更天,一道玄色华服带着黑色幕离的男人出现在沈是的牢房前。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