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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亮亮的带着一种飞蛾扑火的坚定。 柳长泽被那双眼堵得出不来声,而那一句直白的“不知羞”像似一口清冽的烧酒,闻时觉得寡淡,饮入却从喉间一路烫到了四肢百骸,又像似九天一泄的潺潺春水,满溢的到处都是,叫他不知道是应该先收罗这些飞溅的春水,还是该痛斥这个厚颜无耻、不识好歹的人。 柳长泽不忍再恶言相向,思慕一个人的苦,比三九黄连心还苦。 但他亦不能接受。因为他甚至在想,为什么这个被他次次折辱后,还义无反顾奔向他的人,不是太傅。 四下静默。 阿良推了门进来,看见侯爷醒了,一时惊喜,还未出声,便敏锐的发现屋里气氛不对。 他小心翼翼的挪到柳长泽面前一米处:“侯爷,药熬好了。” 柳长泽沉着脸,俨然一副“谁惹谁找死”的样子。 阿良不敢再言,沈是却起身接过青纹山水瓷的药碗,用白勺舀了两下说:“我来吧。” 沈是扶了下碗壁,盛给侯爷的汤水药汁,温度自然是特地把持过的,热不至于烫舌,沈是一摸便知,于是舀了一勺递向柳长泽,却不敢递太近,显得逼迫一般,保持着询问的态度。 柳长泽唇缝紧闭,没有当着人前落他的面子,也没有要饮的意思。 沈是轻声说:“侯爷左臂未好,如何饮药?让下官代劳吧。” 柳长泽冷哼一声,从被褥里伸出右手就着他的手捉碗,沈是不敢乱动,怕洒了药。 柳长泽仰头饮尽,末了还要倒扣下碗,仿佛再说,你看我喝不喝得了。 沈是忍俊不禁勾了下嘴角,露出一个小小的梨涡,只觉方才的心间雾霾,顷刻都散了。 柳长泽见他方才被那样羞辱还笑得出来,真是没心没肺,半点骨气都没有,他拧了下眉,“你笑什么?” “没什么,见侯爷退了热,心下高兴。” 柳长泽知是端碗时那一碰触,没想到他在关心这个,“别急着高兴,等我病愈之时,便是你废手之日。” 沈是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置可否,柳长泽已有所软化,见来了人,连他喂药都喝了,说全他脸面,便周周到到的全了,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怎么可能废他的手。 沈是知此时不宜再谈那些复杂的情愫,他更需要表示自己的作用,让柳长泽无法和他不拖不欠,只能同舟共济。 沈是接过他的碗搁下,提起了正事说:“若侯爷要废,现在便可以拿去,只是还有大事未成,下官这双手恐还要在留些时日。” 柳长泽不屑看他:“失了虞书远搭桥,你连孟洋的面都见不到,谈何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