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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使劲推开了天台的门,凛冽的冷风呼啸着从门口灌入,出了一身汗后再被冷风一吹,冷得他瑟瑟发抖。 这还好,他能熬得住。 在监狱里,他曾试过被逼着穿着单薄的棉衣和胶鞋到户外去铲雪,雪积了很厚,天气很冷,他冻得手脚通红,肿胀得像香肠,只有拼命地工作才能散发出可怜的热量来取暖。 风不停地吹,松软的雪渐渐被吹成了坚冰,每一铲都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铲起来,工作完回到牢房,他就发起了高烧,但还要被人拿绳子牵着脖子在地上爬,学狗叫、学狗撒尿来取悦那些恶毒的犯人,否则他就不被允许休息。 人的生命很顽强,他遭受了惨无人道的虐待却没能病死,但自己又没有勇气去自杀。 他的人性、尊严,全部埋葬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薪柴燃烧后的灰烬,终于在冷风中失去了最后的余温。 天台的围墙砌的很高,足足有一米五,万仟拖着伤腿怎么也翻不过那道围墙,他心里有点绝望。 “霍总,是翼光先生打来的电话。”薄青说。 霍永森现在心里烦着,挥手道:“不接,你出去吧!” “是。”薄青的余光落在文件的签名上,她没有停顿地走了出去。 霍永森侧过头看着一片漆黑处于待机中的电脑屏幕,右手放到鼠标上又挪开了,他又下意识地想看看那个男人的情况,但是又忽然想起自己回别墅住后撤掉了自己房间里的摄像头,看不到房间里万仟的情况了。 他在想万仟那张脸,遇见万仟到现在以来的点点滴滴,万仟三番四次地背叛他,可他还是无法抑制自己去想这个男人。 男人的睫毛特别长,但并不黑,而是深棕色的,在光芒底下睫毛末梢会泛着琥珀色的柔光,疏落的长睫末端翘起,显得特别温柔。 在床上的时候他感到不适也不会主动提出来,只有在受不了的时候才会皱起眉头,轻轻地呜咽几声,那绵软的低吟让他更加兴奋,可那时候男人感觉很不舒服吧? 吵得最严重的那次,他只顾着生气,睡在同一张床上都没发现对方生病了,万仟倒在路上住院了,他终于觉得后悔了,尽管万仟出轨了,他还是不愿意放手。 但是他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所以他不会在万仟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妥协,因为害怕男人会得寸进尺。 他只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男人听了,却当真了,他崩溃地跪在地上跟他磕头,向他求饶,他心里很难受,难道男人在乎的只有他的外甥女吗?在男人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他的位置? 这话他不敢问出口,怕得到一个不是自己期待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