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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才将长枪开刃的燕云峤,呼吸被厚重的血腥气淹没,却始终提紧满身势气。 临近夜幕,浑浊天色彻底进入黑暗,笼罩下来。 燕云峤跨过横七竖八的尸体,一把揪起来地上还未咽气的贼首,“哪里来的枪炮?” 因一腿被砍,浑身发抖的粗壮男子不住抽搐,努力张了张嘴也没说出话来, 燕云峤一脚踩上断肢,又问了一句,“说出来我给你一条生路。” 手中的身体不知是因为痛疼还是惧怕,半响只有呜咽的声音发出来。燕云峤刚一松手扔开,数里以外的淮州城内一声巨响,钟声翁鸣。 他只痴痴地愣了一秒,立马将脚下贼首踹了一脚送给他人,“绑起来拖回去,留口气。” 身后嘹亮粗哑的亲兵上前来报,“将军,城中有人作乱。军队出兵了!” “急什么?” 燕云峤不动声色将甲衣上烂了的一个角扯下来,右手长枪直直打了个转,刺过胸腔,直直刺穿了那人的心口。 收回手带出来的血液和肉沫卷起来喷溅而出,钢铁打造的枪杆重重立在地上,冷言,“做事都给我想清楚点,再出了吃里扒外的细作,下场要比他难看。” 本是亲兵,以命相博的时候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衣服上连抹土都没染上,该听令了来的倒是快的很。更何况他走时还跟赵定相约过,出了问题首先炸掉信号弹通知。 燕云峤心凉,来时虽然心里有数,军中,淮州,都不会像表面上那么干净,少说也出了一两个奸细,环环相扣,还不知道城里此时是个什么样子。 “将军,缴获的大炮和弓箭马匹要如数装好带回城里吗?”一个年纪轻轻的面孔上来询问。 “不必。”燕云峤侧首打量他,“全部分下去,看看还有什么能用的都带上,这么好的东西,喂狗了可惜。” “是。”小兵领命下去。 燕云峤叫住他:“你叫什么?多大了?” “何稚,十五了。” 他十五的时候,还在定国府的西院里跟着沈倾读书习字,燕云峤道,“以后你跟着我。” 少年眼里一亮,脸上的泥土也遮不住光彩,“谢将军赏识!” “所有人听令,受重伤的原地休息,明天再进城,剩下的人跟着我走。下马步行,禁止喧哗。” 他并不是特别担心沈倾,沈倾此时在淮州知府的府上,就算是看在定国府的面子上,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赵定虽然入军久了,成了个兵油子,也不过是贪点小便宜,大是大非面前,也不能做出什么大乱。 但是他不明白,什么人能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在这国泰民安的时候从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