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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第1/2页)
“不睡吗?”渊法站在山坡上,俯视阿窈。 “嗯,”阿尤歪头看向渊法,“睡不着,有点焦虑。” 渊法浅笑,“焦虑什么?” 对于银屏的请愿,以及王戍的身死感到焦虑。只是这焦虑,适合独享,不适合言说。 阿窈窸窸窣窣地从背后摸出了几根掉落的头发。 “法法,我开始掉头发了。” “长此以往,我会变成一个秃子的。” 渊法看着阿窈一头浓密的毛发,理解不了阿窈对区区几根掉发的怜惜之情。 思来想去,只能归结为一个原因。 “不喜欢秃子吗?” 他身边就有十分厌恶秃子的人。 阿窈被渊法这么一打岔,将焦虑暂时抛诸脑后。 她带着一头茂密的秀发摇头道:“只是无法接受秃头这件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渊法抬起手臂,阿窈那几根掉落的头发,就这么轻飘飘地落到了他的掌心。 他合上手掌,再打开时,落发已消失不见。 渊法把手掌置放在阿窈的头顶上,说:“我小的时候,头发一直不长,我师父以为我生来是个秃子,而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秃子。” “为了让我长几根头发,他把拔下了自己的头发,至于掌中,而后用大手覆盖于我的头顶,默念着:发芽吧,发芽吧。” “后来真的长了头发,便笃定这是个魔法。” 渊法似是想起了往日趣事,有些好笑道:“其实长头发与这无厘头的举动,并未关联。” 渊法嘴上说着没有关系,手掌却一直在阿窈的头顶上空,没有撤去。 “法法大概是真的很喜欢他的师父吧。”阿窈想。 大半夜的,她一只鬼睁着眼睛说瞎话。 “也许真的有用,我现在觉得头皮痒痒的,像头发新生的感觉。” 不愿意破坏渊法那难得一见的幼稚。 这还是渊法第一次与阿窈详细地说起他的师父。 只是—— “法法不是说过,你的师门不准收徒吗?那你的师父是这么收的你?” 阿窈疑惑地抬头看向渊法,头顶上软软的小绒毛,正好从渊法的掌心擦过。 渊法安然自若地收手,解释道:“先有师父收我们为徒,后有师父给师门立下‘从此不收徒’的规矩。” “法法的师父,可真是个特立独行的奇人。”阿窈的评价不卑不亢。 渊法似有所感,“是啊,特立独行到没有人能够理解,真是奇怪的人。” ———— 微风吹过,无波无澜。 在王戍的事情没有被解决之前,阿窈的焦虑可以被暂时地抛诸脑后,却无法完全消除。 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怎么也睡不着。 旁边的渊法是一如往常的打坐,宁静祥和。 阿窈过一会儿就看渊法一眼。 她在求助于人和独立自主之间,摇摆不定。 她希望自己能够尽量独立完成银屏的请愿。 可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自负,而导致请愿出现岔子。 阿窈纠结再三,终于鼓起勇气向渊法说出自己的决定。 她朱唇轻启,可眼皮怎么越来越重? 喂,我压根儿就没有睡意,怎么眼皮如此不受控制的,慢慢垂下,再垂下,垂到与下眼睑闭合。 阿窈不受自我控制,进入梦境。 与此同时,山坡的另一面,突然弹出了一个脑袋。 是前几日在临安见到的青箬。 “啧啧啧,尊者对这小女孩可真是关怀备至。”青箬从山坡的另一面走来,见阿窈被渊法的催眠术控制,思索道:“不过尊者不觉得这个情况有点奇怪?” 渊法没有想接青箬的话题,他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出于礼貌,他象征性地分给青箬一点眼神。 向来能自说自话的青箬,只要这一点回